毕生手艺,好助他谋得立身之本。

勿论镇上生意多寡,至少道路笔直宽广,既没有突然砸到头的果子,也没有雨后下陷的泥坑,于目不能视的关榆正而言,哪里更适合居住不言而喻。

凌湘果断认下这人情,关榆正远离村中是非地,对外只称他下山治疗眼疾。

此一去便是三年。

期间关榆正无一天不想家。

每思及凌湘独守空房,他都会将木匠铺至家中的路在梦里走一遍,背好步数。若是晨间起行,到家时左边脸颊会被照得炽烫,凌湘或会替他打一盆井水降温;又若是傍晚时分,晚风卷来百家饭香,惹归心似箭,唯听鸱鸮夜啼难辨归途,进退维艰,终不得家。

他心中苦涩,淡声回道:“出师了。”

“这么快?”

凌湘颇为意外,学师非易事,纵他学艺多年,可真正磨炼不过三载,真就能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