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湘没有拒绝。
从入山那刻起,她就知道两人的关系彻底乱套了。
关榆正还是那样离不开她,尤在失信过后,明显感觉到关榆正的忍耐已到极限,在极限的边沿反复压下情绪,只会让人陷入一叶障目的情况,再无法保持理智,继而变得偏执,甚至为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这样很可怕,可怕在于凌湘对他尚存怜爱,没办法像对待谢惟范般用力憎恨,不顾他死活;也没办法像逃离王府时的潇潇洒洒,无事一身轻。
凌湘脚踩在关榆正膝上,不时因疼痛发出短促呻吟,后者捧足拢在掌中,双目紧闭,一副心无旁骛的样子。
她觉得困扰,特别是在他身上看见关榆平影子时,更添烦闷。
可是他看不见。
他看不见自己和关榆平愈发相似的面容,看不见此刻凌湘眼中的动摇,也看不见自己红透的耳尖。
不被世俗认可的关系,关上门,连天地都不见得会知晓。
***
在夜幕的掩盖,厚云的遮挡下,关榆正欺身上前,莽撞地落了一个吻。
冒冒失失,不计后果,甚至连过程都并不美好,仅带着属于少年人的血性,留下炽热的烙印。
被嘴唇擦过的地方酥酥麻麻,凌湘挠了挠锁骨,没有推开他,反在心里问自己在做什么。
不闪不躲,没有半分抗拒。
哪怕无法从语气听出她的意思,拿不准凌湘生没生气,都没有退路了。
他以为凌湘避开了,朝前倾去,双手俯撑她身侧,振振有词地问:“嫂嫂为何躲我?”
凌湘也想问,为什么。
为什么不躲?
她给出了理由:“你不是他。”
既非故人,为何不躲?她不比关榆正,房间再昏暗,靠窗缝漏进的月华仍能看得分明,何况对方的心思昭然若揭,自不会是诸如“看错了、避不开”这等肤浅的缘因。
关榆正挨得极近,紊乱的气息如细线萦绕在她身上,丝丝缕缕的,无孔不钻,将二人仅有的距离强拉至咫尺之间,单用言语就能绞缠得她脱力
“我可以是他。”
第0031章 明镜非台(二)/H
凌湘沉默地紧闭双眼,等待关榆正的离开,却忘记他早就疯了,温热的指腹贴在错吻的位置,瓷器般滑腻的肌肤叫人爱不释手,关榆正贪恋地抚摸着,缓慢地向上挪移,确认刚才错过的地方,精准地亲了上去。
“嫂嫂,你可以把我当做任何人。”
“……别再错下去了……”
似说服关榆正,更似说服自己。
却也无法继续争辩。
关榆正再度堵上她的唇,和她的外表截然相反,凌湘嘴唇软得极不象话。带着体温的触感与埋首被褥时的磨擦全无对比可言,即便是囫囵的吻,相接当下仍叫关榆正屏住了呼吸。
他分不清此时的颤栗是因为兴奋,还是肌肉本能地绷紧所致,只知道这回的凌湘仍顿在原处,默许了他的侵犯。
关榆正憋着呼吸,笨拙地以唇瓣厮磨,至缺气时方张嘴急喘,晕头转向地埋首到她颈窝,顺势将人压倒床上,改换啃咬别的地方去。
半分讨好的耐心都没有,如野兽发情,但凭欲望的驱使而骑到母兽身上,撕咬开用作遮挡的杂物,层层剥夺,直至现出淳美的肉体,口一张,便含在嘴里。
毫无章法的吻,技巧烂得无法以生涩作辩白。
凌湘半身都是深深浅浅的齿印,痒得难受,扯了扯他耳朵:“你、悠着点……”
关榆正没有听从,反因而受到鼓舞。
不久前尚只能靠脸肉弥留掌心的触感臆造她的躯体,当下握在手中,堪称白玉无瑕。
那是不属于他记忆中的任何对象,嫩笋比之逊色,软柿比之见绌,两团饱满圆润的乳肉坠在手心,被搓握得颤巍巍的,令人染指垂涎,晃着晃着猛被吸进嘴里,在舌尖绽出清甜的乳香。
凌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