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点了什么我不知道,聊了什么我不知道,这家大排档什么味道我也不知道,包括那瓶可乐,我也没有喝。
我全程低着头,非常慢,非常慢地吃着盘子里的东西,耳边只有她一言,他一语的交流,轻松,舒适,惬意。
我不敢抬头,也抬不起头。
最后散场,已经有些晚了,我想在江边看风景,但郭媛媛得回去。
她善解人意地让徐译陪我,她自己打车回去,我说让徐译送她,徐译站在我们之间,看着我说:“已经很晚了。”
意思不言而喻。
我低着头,想固执地站在原地,想冲他大喊那又怎么样,很晚又怎么样,我就是想看夜景,我就是想吹江风,你答应过我的!
但是又有什么用,他不懂,也不会懂。
“走吧。”我说:“送媛媛姐回去。”
算啦,我不吹江风了,江风就当我没来过。
送她到小区,看着她上楼,徐译看着我说:“我们明天晚上看江景好吗?”
我摇摇头:“没事,已经看过了。”
“徐秒。”他强硬地摁着我的肩:“看着我,徐秒。”
我不想和他争论,使劲挣扎:“放开!”
“你到底怎么了?!”他像是怒极,猛地掐住我的下巴,强迫我抬头看他。
我看不清他,是我眼里的泪,是我冰凉,发麻的手,是我站不住的脚,是我的委屈和难过,是我的不可想和不可得。
“疼,哥。”我咬着牙,眼泪不受控地流,声音颤抖。
看吧,我就说应该离他远点,像前两年,当熟悉的陌生人就很好,但凡靠近,痛苦的就是我,是成千上万的痛苦,是针扎的难受,是难过,是崩溃,是绝望。
他猛地松手,很慌乱很急切:“哪儿疼?哪儿疼?”
我抽抽鼻子,哭过以后好得多,也冷静的多:“没事,走吧。”
“哪儿疼啊?”他不依不饶,也不敢碰我了。
“不疼了,好了。”我拉拉他的袖子,声音沙哑:“回去吧,冷。”
他还想说什么,动动嘴,却没说,下意识拉住我的手。
到了酒店,我们也都是沉默。
直到关灯,上床睡觉,才挨在了一起。
因为床小的原因,我和他基本都是半侧着。
借着月光,我看清他下巴青青的胡茬。
“哥。”我喊他。
他睁眼看我。
“对不起。”我小声说:“今晚让你们不开心了。”
“没有。”他摸摸我的头发,温柔至极:“没有不开心。”
我鼻头一酸,又想哭了。
“我想回家。”
“为什么难过?”
异口同声。
我微微抬头看他,他摸着我头发的手停了,声音也沉了:“你说什么?”
那种熟悉的恐惧感又一次席卷全身,大脑的防御机制让我自保到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为什么。”他皱眉,语气不善。
我下意识闭上嘴,紧紧抿着唇。
我想逃。
“理由,徐秒,告诉我。”他抓住我的手腕,像抓住我的脉搏。
“没有为什么。”我强制自己低头,不看他:“我就是想回去。”
“告诉我实话,徐秒。”他捏着我的下巴,像是很累:“你不能总让我猜,我只是你哥,不是神仙,我猜不到。”
“不用猜。”我说。
“你非要这样吗?”他坐起来:“我真的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了,你开心的时候,就对我有好脸色,不开心的时候,一句话都不愿意和我说,我不知道原因,你也不告诉我,我就被蒙在鼓里,全看你的脸色行事,好不容易,觉得你和我亲近了两天,你又这样。”
他好委屈啊。
我喃喃:“对不起。”
“不用对不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