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厚的一本手札,邵青青八岁起开始记的,一直记到现在。

前面还很正常,都是记着一些日常的琐碎事,好吃的好玩的,一直到两年后,手札里记的事情开始变了,全是对她爹新纳的姨娘的怒骂,变着法儿的用笔墨辱骂她,也记载了她怎么帮着娘亲对付那贱人。

那时候起,成天只知什么好吃什么好玩的小姑娘,学会了怎么装病,怎么与刚出生的庶弟争夺父亲的宠爱。

整整一年,手札上记载的差不多全是与姨娘之间的争斗,一直到最近几年,手札里的事开始变了,重点从姨娘身上转到了姨娘的侄儿身上。

蒋润比她年长两岁,家道中落后投奔姑姑,后借着蒋姨娘的关系,和她一样进了四方书院念书。

一开始,邵青青在家里,在书院没少奚落辱骂他是个拖油瓶,处处给他和庶弟使绊子,让他们出丑,可慢慢地,不知怎么就开始被他的一举一动吸引,许是他时而霸道时而温柔让她欲罢不能。

慢慢地他们不再针锋相对,甚至对那恨之入骨的姨娘和弟弟也都没那么厌恶了。

在一次书院组织的秋猎中,他猎了一只兔子送给她,便彻底消了两人之间的隔阂。

那之后,两人便越走越近,两人约定好,在外人面前仍是装作之前那般。

到此时,一切还很美好,少年少女之间青涩纯洁的暧昧在邵青青的字词间十分美好。

一直到那一天,他们约好晚上一起出去赏月,他们两个趁下人们睡熟后,偷偷溜了出去,溜到了空无一人的书院里看月亮。

在朦胧得不真切的月色下,他们亲吻了,亲得难舍难分,后面的事就自然而然了。

那之后,两人就经常偷溜到书院里欢好,肆无忌惮地在书院每一处猖狂。

他喜欢在她身上留下印记,一次比一次多,一次比一次重,任由她怎么说仍是我行我素,后来甚至动起了手,他喜欢在欢好的时候动粗,她叫得越惨他越性奋,以至于到后来还掐她脖子。

顾瑾之微微挑眉,看来邵青青的死恐怕是个意外了,她和蒋润在书院里偷偷私会,两厢欢好又像之前那般动了粗,这次没有控制好力道,才会失手掐死邵青青?

“还有不对劲的地方。”寻双打断他的推测,“是两个丫鬟先发现的尸体,据丫鬟所说,当晚天色已晚,邵青青临睡前发现宝贝的诗集被落在了书院,不顾丫鬟们劝阻,执意去找,两个丫鬟与她一起到了书院,丫鬟守在门口,久等邵青青没出来,才进去寻人,就见邵青青赤身裸体死在了书院里,此过程并无第四人,蒋润当晚可是在家,有人帮他作证,证明他一早就歇下了,这本手札只能证明他和邵青青之间有私情,并不能证明邵青青是他所杀。”

看来还得再审审蒋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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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

丁宁知很快将蒋润带来,寻双绕着他打量了一会儿,轻嗤道:“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又霸道又温柔?我怎么一点没瞧出来?果然小姑娘就是好骗。”说着转头对齐岱又说:“你要是有人家一半会甜言蜜语,早成顾家姑爷了。”

“说说吧,你和邵青青什么关系?”顾瑾之打断寻双的调侃,问蒋润。

蒋润此时还以为大家不知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说:“算是表哥表妹的关系,我是蒋姨娘的亲戚,算不上邵家正经亲戚,邵小姐也不曾将我当成哥哥看,这事府上人都知晓。”

“意思是你与邵青青关系不好?”

蒋润自嘲笑了笑,“邵小姐对我姑母和表弟都极有敌意,对我这么一个来投靠的外人,自然更加排斥。”

顾瑾之也给了他嘲讽一笑,“排斥?排斥到和你出去看星星看月亮?排斥到与你做对野鸳鸯?”

蒋润肉眼可见的慌了,“什……什么?你可不要胡说八道!”

“邵青青将你们之间的事清清楚楚写在手札上,你还有什么好辩解的,还不老实交代!”顾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