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兰涧敛起眉间的郁气,凝望远处,抬手指了指不远处那对并肩坐在溪畔的父与子,“妈妈,他们是不是已经试过对方的身手,结束比试了啊?”
明子鹃搂住兰涧的肩膀,“上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崇明的背部只有中间那一块布料被水渍沾湿,看上去不像是摔在溪水里才打湿的,更像是汗水的痕迹。
明子鹃女士仔细打量两人一番后,啧啧称奇,“你们俩这是在等我和兰涧来了再给我们看个表演赛吗?”
卢捷笑着站起来,“可不是嘛,刚刚已经打了一架了,这臭小子被我打得节节败退,直接退回了岸边,所以我们俩身上都没湿。”
明子鹃才不信他胡诌,“行,那你现在再去收拾他一顿,让我亲眼看看你是不是真的老当益壮!”
“老婆大人!”卢捷凑近明子鹃耳语,明子鹃状似凶狠地剜了他一眼,手腕却被卢捷抓住欲拒还迎地锤了下他的心窝。
“你爸爸怎么还自己讨打的?”兰涧大惊小怪地跟崇明窃窃私语。
“犯贱呗!”这类画面对崇明来说稀松平常,“你还想不想看我和我爹比试了?”
兰涧墨黑的瞳仁骨碌转了半圈,“你们带上我和妈妈一起玩吧?”
“怎么玩?”
“骑马过河!”
于是晌午后的兰谷溪里,多了一老一少两对夫妻,丈夫背着妻子涉溪踏水,往上游的吾岳瀑彳亍而去。
水位越来越高,已经从崇明的小腿没过了膝盖,兰涧翘高了小腿,像小飞机一样悬空在他背上。卢少将因为行差踏错,误把明女士摔在了浅滩上,已远远落后。
兰涧本想去扶人起来,却被崇明扣着两腿背着就走。他提醒她这可是比赛,谁输了回去要表演夫妻对唱。兰涧歌喉平庸,???可不想在长辈面前献丑,崇明更是五音不全,明女士就是吃准了这点才下的赌注。
现在看来,他们二人回家要做观众了。
“崇明,你说他们会表演哪一首歌呢?”
“还能是什么呀……”崇明轻轻笑了一下,“《广岛之恋》呗!”
兰涧挂在崇明胸前的手臂随着他起伏的步伐微微颤动,她的手指突然蜷缩起来,虚握成拳,静默一瞬后,她清了清嗓子,荒腔走板地唱起一首崇明从未听过的歌,“Under ? the ? spreading ? chestnut ? tree,I ? sold ? you, ? and ? you ? sold ? me. ? There ? lie ? they, ? and ? here ? lie ? we. ? Under ? the ? spreading ? chestnut ? tree……”
崇明问她这是什么歌,兰涧故作惊讶,“你没听过《开花的栗子树下》这首童谣吗?”
“怎么会有童谣里有‘I ? sold ? you, ? and ? you ? sold ? me’这样的歌词?”
“你听错了,我唱的是‘I ? thought ? you, ? and ? you ? thought ? me’……也可能我记错了,这是我小郢哥教我唱的!”
“我怎么记得有一本书里面也有这句话唔!”
兰涧及时捂住了崇明的嘴,“你影响我唱歌的雅兴了!”
崇明满头黑线,腾出一只手拍拍她手背,“好好好,我的小祖宗,我不说话了,您接着唱!”
“不唱了!”
“你唱吧!”
“不乐意了!”
“你想跳下去游泳吗?”
“怎么,你还想看我湿身诱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