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半场耗了两个加时赛,才结束整场比赛。没有上场的围观战友们一拥而上,就连窦耀祖都冲刺着奔向崇明。

队员们都精疲力尽地躺在地上,就连强壮如卢林岳都被白队的战术耗尽了体力。他躺在地上高呼,“哥!你真的太聪明了!论策略我这辈子都打不过你。”

崇明把他拉起,拍拍他的肩膀,“你还年轻,我不过是虚长了你几岁,多了些经验罢了。”

“怪不得窦哥说,他想破头都没弄明白的战术,每次你写个代码做个动画,就能把难题迎刃而解。”卢林岳地站起来,“心服口服!”

崇明看到有人在招呼大家拍照,他走到看台边,他的手很脏,不能去握住兰涧的手,只好冲她挥挥手,要她下来一起拍照。

三脚架架好了,大家排列整齐正面向镜头咧着嘴角调整弧度时,崇明突然在偌大的球场中央,站在所有子弟兵之间掷地有声地说道,“对了各位,刚刚不是说我师妹已婚了么?”

按下快门键的容家老大飞快地跑回队伍中,倒计时五秒

“5,4,3……”

崇明不紧不慢地补充道:“丈夫是我。”

很多很多年后,孩子们翻相册时看到父亲在英勇营时期的军装照里,夹杂了一张他穿着球衣、笑容爽朗的旧照。他身后的队员们神态迥异,表情都十分精彩。有的目瞪口呆,有的张大嘴笑得浮夸,更有甚者没站稳正要拉着旁人一起摔倒。

不过这些都不是最夺目的。

最是亮眼的那抹身影,是人群中穿着那一袭风致婉约的月白色旗袍的母亲。

孩子们听父亲说,母亲那身旗袍是她的外祖母亲手裁制的,布料矜贵见不得太阳,晒过就会泛黄些,也就意味着曾外祖???母留下的旗袍,母亲穿一次便少一次。

所以母亲只在极其重要的场合穿过那旗袍。

第一次,是他们的外祖父孟知合上任北栾财政司司长的就职晚宴。

第二次,是母亲成为南华大学第一个五年一贯制的北栾优秀毕业生的毕业典礼。

第三次,便是陪同父亲,时隔几年后一起重回英勇营,上了那堂赫赫有名的核物理与宇宙射线防护课程,这门课后来也被英勇营内部戏称为“月亮也是发光体之课”。

谁都知道,那堂课上父亲口中的“发光体”,便是照片中聘聘婷婷站在他身畔,笑容开朗娇俏、与他新婚燕尔的,年轻时期的母亲。

@作者君:怎么最后一段,有种be感拉满的错觉/但是本文是HE!

“还真是屋里屋外,都很有师兄范儿啊!”

62.

崇明和兰涧离开英勇营时后座还多了个窦耀祖。

窦耀祖还没去过两人在深桦里的家,约了谢南渡一起去串门子做客参观倒是其次,他主要是馋谢厨做的饭菜了。

谢南渡买了菜,拖家带口的往崇明家去,大门电子锁有他的车牌辩识码,开进去后谢南渡才发现他们家还没人。

他给崇明打电话问密码,窦耀祖在车内听到崇明报了一串数字,不像是生日,他好奇地问崇明这密码有什么渊源,崇明回答:“这个月的密码是新普朗克常数前六位。”

窦耀祖下意识问道:“那上个月的密码呢?”

“湮灭效应中成对伽马射线的能量和角度。”

窦耀祖:“我就多余问这一嘴。”

一行人终于在深桦里聚首,晚餐被三位男士包揽,兰涧想起家里有芒果和白柚,打算做个杨枝甘露。

谢堂前在专注地看赛车比赛,王细雨得了空闲来餐厅帮兰涧。她转身看到冰箱上贴了一张以“周”为时间单位的月历,趣味十足的卡通手绘旁写着几行小字:

奶酪周-番茄酱周-奶酪周-香肠周。

王细雨不由调侃兰涧道,“你们家崇明还给你规定了吃这些东西的周次吗?还真是屋里屋外,都很有师兄范儿啊!”

兰涧扯了道尴尬的笑,“这倒、也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