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再也没办法找薛享推辞吗?你就那么想让我带别人吗?你资格考的笔试面试都准备好了,不用我教了是吧?”

他连连发问,兰涧招架不住,眼看着两人就要吵起来,惠师姐从门外进来。一看两人表情都不对,展开了今日第一波劝和。

最后两人一个原地就座,一个扭头回原位,像一对怨侣,劳燕分飞。

转眼一天就过去了大半,谭潇潇还有课,看着崇明桌上那份没有开封的盒饭,只觉得情况不妙。她踱到惠师姐旁边,小声跟她说崇明没有吃饭的事。惠师姐看不惯实验室有人不好好吃饭、作息混乱,提步走到崇明身边,拿起筷子怼到崇明的荧幕前,“崇明,吃饭。”

崇明停下噼里啪啦打了不知多久的键盘,接过筷子放到左手边,“我没胃口,也没时间。”

“你怎么回事啊今天?”惠师姐拉开原本兰涧那张椅子,一屁股坐下来与他谈心,“兰涧换了座位你不开心了?”

崇明没有否认,露出一抹怒极反笑的嘲哂,“现在这个实验室她是大学姐了,想换座位想给我安排专题生,都得由着她来了。”

原来是大学长的地位被挑战,心里不痛快了啊……惠师姐会错意,笑了起来,“崇明啊别气别气,这个实验室谁能撼动你大学长的地位?专题生的事兰涧也是听你们家薛享的安排,你何苦拿她撒气呢?你们俩都是所长的宝贝学生,你这个关门弟子怎么能和老幺置气呢?”

和事佬没搞清楚状况,火上浇油把崇明说得愈发烦躁,他站起来,“我出去一趟。”

“哎崇明!你还没吃饭呢!都几点了你去哪儿?”

“谁买的谁吃了。”崇明挽起袖子,捞起椅背上的毛呢外套,挂在臂弯上,“我等等不回来了。”

不回来了?这是要去哪儿?

惠师姐正想问个明白,却看到兰涧手里捧了杯热咖啡开门进来,实验室瞬间被咖啡的醇香萦绕,师兄妹二人迎面撞上,一个护着咖啡杯刹车站定???,一个目不斜视地擦肩而过。

惠师姐眼看着初二还粘在一起打打闹闹的师兄妹二人,因为换座位的事无声开战,摇着头给薛享发消息。这才年后第一天上班,情况就不容乐观啊。

孟兰涧是喝不了咖啡的。

她那个咖啡因过敏的体质,有时下午喝了杯奶茶,夜里都要翻来覆去的。崇明坐在原子炉控制室里,静静细想着孟兰涧到底是在闹哪出。

想着想着思绪不由飘远,记起往日两人坐在一处时的细枝末节来。

孟兰涧这个人思维跳跃,做事其实三心二意的,没那么专注。她本性不适合做研究,每每好不容易静下心来写代码,低级错误频发。她初初入门时对新东西还算有点兴趣,学得快但是不爱巩固忘得也快,时间一久便开始倦怠。崇明秉持着耐心,帮她debug了好几轮,发现她仍是因为粗心或是脑子没转个弯才报的错,便知她是对编程一点兴趣也没有。但她是个理工科的博士生,大学硕士用理论拿高分、做研究,那都是基础,若是到了如今还绕着代码走,白白在整理数据上就浪费半天时间,实在不像样。

崇明为了帮她克服这种逃避心理,有次便同她说,我帮你一行一行debug,改一行回去多一个作业。

从那以后她的低级错误锐减,对写代码的事也上心不少。但她仍是不爱写代码,有时候看他翻出实验日志就怕,怕他又要给她布置作业。

两人座位挨在一起,她在他眼皮子底下磨洋工,他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一会儿要叫他放点音乐,一会儿进去储藏室找学长姐的论文来看。她对各种理论公式推导、图表复现都充满了兴趣,唯独对写代码的事深恶痛嫉。

有一次,她鼠标没电了,实验室也没有新的电池了,她便把一整盒的旧电池都倒出来,像多米诺骨牌一样排在两人的界限分割处,她拿起一截电池,就像啃鳝鱼似的往嘴里一咬。咬两截,就掀开鼠标后盖换一次,没效果,再咬再换。

崇明一面调侃她牙口好,一面心中无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