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吧,这位公子?」他转向王越,发现他仍然没有从地上起来,闭着双目,像是在冲击穴道,踌躇片刻,说道:「公子,我来助你解穴,得罪了。」上前用床单隔着手,给他推拿解穴。
尽管隔着床单,但隐约仍能感觉到肌肤十分有弹性,让他心神微荡,立时定住心神,在心中默念一句:无心之举,师兄恕罪。
从小隐山到京城,一路上他不知遇到了多少比师兄好看得多的男男女女,他也自认为自己很有定力,绝不多看旁人一眼,可是这位公子却让他一而再,再而三的破戒。
大概男人的定力都是要不断受到考验的时候才能锻炼出来的吧,只盼在寻找到师兄之前,自己不会像和尚一样心如止水。陆之霖心里嘀咕,手上却没拖延,很快地给对方解了穴道。
王越其时已冲开了大半,再在陆之霖的相助下,穴道很快就解开了,他反手就是一掌,打在陆之霖的脸上,虽然他气血翻涌,内力不受控制,但这一掌突如其来,陆之霖猝不及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掌,不由「啊」了一声。
「你打我?」陆之霖脾气再好,也有些生气了。
「打的就是你!」王越发现自己站起来还很是艰难,将床单缠在腰间,俊美绝伦的脸上笼罩一层阴霾:「还不快去杀了他!」
陆之霖一怔,暗忖他多半是打错了人,又不肯承认,好在他手上没力,打在自己脸上也不大疼,于是劝道:「你们是兄弟,吵闹打架也是寻常,何必要打打杀杀的?大家都是男人,他也没有故意羞辱你的意思……我看,就这么算了吧?」
梁兴言脸上透出疯狂之色:「你要杀我,我毫无怨言,但你为何不敢亲自动手?你来啊,来杀我啊!」
「你当真以为我不敢杀你?」王越「哼」了一声,一步步地走到床边,拔出长剑。剑光如水,在他手中游动,随后走到梁兴言身边,长剑缓慢而坚定地抬起,指在了梁兴言的胸口。
梁兴言微微一笑,闭目待死。
陆之霖吓了一跳,不想在自己面前发生手足相残的惨剧,连忙挡在两人之间:「你们若是自相残杀,你们爹娘知道了,必定伤心得紧。而且你看他这样子,若是死在你手上还高兴得很,又何苦遂他心愿?」
听到他前一句时,王越还很是不悦,但后一句却让他沉默半晌,居然放下长剑:「我们母子托庇于梁家,受你梁家大恩,多年来我屡次为令尊差遣,未忘昔时恩义。此次我不取你性命,但梁家的恩情,已是一笔勾销。你放心,我先前答应的事,定会办到。但从今后,不会再入梁家一步。」
陆之霖这才知道,他们并非是亲兄弟,但此人竟肯听他劝告,放过对方,不由松了一口气。转而见他穿了衣裳,收拾好行囊,毫不留恋地出门而去,不由一怔。
这眼底丝毫不容沙子的行事,让他忽然有种又亲切又熟悉的感觉……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对方已走得远了。
那人是从正门出去的,顾及到府中还有巡守,他不能跟在他身后出去,于是使出轻身功夫,几个提纵就掠到了屋顶。看到那人出了门,他便开始不紧不慢地跟在那人身后。
出了太师府,阵法的压制消失,所能动用的内息也增大了许多倍,王越的脚步加快了许多。
方才在太师府中听到陆之霖说「大家都是男人」等等话语,怕是陆之霖心底深处,也认为是自己苛责于他,是小题大作,借题发挥。
是啊,彼此都是男人,他又何苦像个贞洁烈妇一般反应激烈?回想起曾经为他无心的爱语而仔细考虑过彼此未来的自己,王越恨不得从来没认识过陆之霖。
如今他容颜大变,就连陆之霖也没认出他来,实是不必再与他相认。他跟随自己,怕是因为自己方才克制不住怒火,被他看出了行迹。
他幼年时颠沛流离,性格比现在好得不知多少,而后,母亲不顾他的反对,要给梁太师做妾,他便开始发现,世人如此可笑,为了许多莫名其妙的原因,能做出种种不可理喻之事。
武功大成后,生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