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2 / 2)

mail。

直到他做手术的那天,他更是像先前说好的一样,暂时没了回音。

听不到他的声音,看不到他的样子,隔着不可拥抱的遥远,就算伴着触手温暖的泰迪熊阿哲,我依然无法酣然入睡。可是,我会坚定地等,等李哲重新站在我身边。

其次,自从系里公布了我跟导师去Princeton的消息后,许多事都变了。

上课时、吃饭时、聚会时,无形中总有种力量,一点点把我和兄弟姐妹们隔开。

大家打招呼不再真诚,看过来的眼神也不再纯粹,彼此的笑容也变得虚伪。

宽容的人说:“辰薇啊,机会难得,宋老师大力推荐你,你去了就要好好学点东西。”不宽容的人说:“谁叫她嘴甜又会做人,每次都把宋老师和师母哄得开开心心的,宋老师偏心一点,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但是说到学术研究、论文什么的,也没见她有什么特别突出的表现,想不通她到Princeton能交流出什么来。”宋剑桥现在看到我,时常是横眉冷对,于是谣言的版本又升级了,变成了我过河拆桥,利用完宋剑桥就把他甩了。自然,我对此不置一词。

宋薄引大概也对外面的言论有所耳闻,写了幅字给我,让我挂在书房好好学习,一共只有八个字“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出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众,人必非之?导师的意思是说一个人在群体中太突出了,就会招致周围很多人群起而攻之?所以注意收敛,低调做人,才是正确的处世之道?原来自始至终,做个真实的自己都很难,而做人比做出成绩更难。

第三,维东成功游说了那几个股东,哥哥已返回公司做事。

由此,维东成了爸爸和老妈眼中的大恩人。

那三个条件的交易,维东自己不会说,我也不想告诉爸妈。

于是爸妈一有机会就唠叨着要感谢维东,每每听得我憋闷难受至极。

倒是哥哥,一再追问我是怎么打动维东的,我抿了嘴笑,终究一个字也说不出。

哥哥拍拍我的肩,仿佛洞察一切般,长长地叹了口气。

如今的哥哥时常沉默,往日的进取锐气似乎被消磨去大半,可到底,是平安渡过了人生一大难关,我还奢求些什么呢?依了我和维东的约定,我在上课之余,会去做他的私人助理。

私人助理,说到底只是他随意添加的职位,根本没什么正经大事等着我。

每天,不过是什么泡咖啡整理文件买领带的琐碎杂事,一件接一件,要我一刻不能歇息。还好,我照顾了李哲那么久,现在做这些杂事是驾轻就熟,总算没给他找到太多机会挑剔、教训我。维东身边,时常会出现些明里暗里“送秋天菠菜”的莺莺燕燕们。

有时,他会要我去做挡箭牌;有时,又会让我帮他选些女人会喜欢的礼物,等着晚间约会时,送给某位佳人。偶尔他心血来潮,要我陪他去吃饭或者打高尔夫球,不能拒绝时,我也不会生气。那夜的凌辱,是交易的一部分,也是我自己的选择。

所以,一切在日历翻开崭新的一页后,就该通通抹去,归于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