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气筒和打桩机,的确不在一个层面上。

邵言锐躺了会儿,还是没挣扎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昨晚头发没吹干就睡了,他现在脑子也有些涨涨的。

他抬头看了眼时间,心中难得没有挣钱的干劲,只想窝在软绵绵的被窝里躺尸。

顺便压一压脑中不停回放的昨晚的糜乱时光。

于是他干脆拿起手机在公司系统里请了个假,顺便在内部项目群里说了一声,让成员今天自己干活,有事电话联系。

刚通知完没一会儿,卓朗就单敲了他。

卓:还好吗邵哥?是身体不舒服?

邵言锐暂时也没了睡意,啪啪打字回道:嗯,感冒了,可能有点发烧。

昨天夜里下雨,他走的时候又急,穿着湿淋淋的衬衣就跑了。他刚才摸了下额头,感觉有些发烫。

卓:啊!?

卓:不如我先送你去医院?

那边打字速度很快,很是关心他的样子。邵言锐心想这后辈挺会做人的,但还是婉拒了他。

勺子:谢谢,不用了。

勺子:你们先去上班吧,我一会儿买点药吃就好。

说到药,邵言锐手指忽然一顿。

算了。他还是捂着被子睡觉吧,睡醒烧就应该退了。

买药?买什么药?到哪买药?

呵呵,不去。

卓朗和几个同事一起出了酒店,站在路边打车。

难得没有小领导跟着,几人性子都放开了些,都是年轻人,在一块儿说说笑笑的。

他没参与,插着口袋垂头看了眼手机里邵言锐的客套话,啧了啧嘴。

他承认,自己是对这位公司前辈有点小心思,不过没想到连亲近点都这么难。

不过这样更有挑战性不是么?

他抬起头咔咔两声扭了扭脖子,正好瞧见街对面刚开门的诊所。笑了。

瞌睡来了给他送枕头?

“你们先走吧,”预约的出租车刚好到,卓朗却没上,径直往街对面走去,“我去办点事先。”

“你好,请问买点什么?”

徐泽刚把卷帘门拉开,见有客人进来,只能先将白大褂穿上。

店主人文昌还没来,不过老人家早把店里的钥匙给徐泽配了一把,显然没把他当外人。徐泽也就承了这个情,晚班下得早的话,会直接到店里守一会儿,等老爷子来了再回去补觉。虽然早上客人不多,但多有一个进账也是好的。

“有没有治感冒退烧的药?”

卓朗在不大的店里打量了一番,随口问道。

“有。”徐泽正拿着抹布擦药柜,“不过要看具体什么症状。”

“怎么得的?风寒还是风热?”

卓朗楞了一下。他平时都是吃西药的,一颗下去完事儿,没想到中医这么麻烦。

不过麻烦也挺好。

他笑了笑,“那你等等,我问问先。”

他掏出手机,面对门口拨通了电话。

徐泽的视线同样朝着门口。

那边就是酒店。

昨晚也是被气糊涂了,他都忘了自己根本不知道邵言锐住在酒店哪层楼那个房间,逮什么人啊?

耗子都逮不到一只。

好在他还有个笨办法守株待兔。

徐泽分神心想,他今天一直在这坐着,就不信守不到人出来。

“喂,邵哥。”

客人接通了电话,喊出的名字却令徐泽手下的动作一顿。

“我这会儿在药店呢。你知道自己是怎么发烧的么?是吹空调吹的,还是怎么?”

“嗐,别客气啊,这点小事。”

“嗯嗯,嗯。行,那邵哥你先躺着休息,我一会儿给你把药送上来。”

徐泽目光动了动。

邵这个姓,可不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