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百姓都看?在眼里,县令已经将好言相劝、救治孩童的戏码演足了,他若说乌家因田地之事走上极端,百姓是信他还是信你?朝廷是信他还是信你?”
“姓严的从不打无准备之仗。”沈主?簿意味深长地瞥了乌典吏一眼,“前些日子我寻驿站的胥吏办事,看?见他案上有一封顺棱府白平县的信件,那信是给县令的。没过几日,后院的内应便与我说,县令的友人白平县县令之子要来岭北,请了振武镖局的人护送,正好月底到。”
“你们说,振武镖局的人这时候出?现在岭北,真只是为?了送人?”
他话音落下?,屋子里另三人都沉下脸来?。
徐老爷语气凝重:“看来姓严的已经攀上振武镖局这棵大树了。”
虞县丞叹了口气:“难怪他不担心魏将军不帮他,振武镖局加上一个?白平县令,说不好还有阮巡抚在背后,何愁斗不过我们?”
乌典吏使?劲拍了下?桌子:“那我们便由着他骑到头上来??往后他要什么我们给什么?!”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沈主?簿垂眸掩下?眼中的戾气,缓声道,“我们暂且斗不过姓严的,可?奈不过他自己作死。这些田地收回去又怎样?一来?他不懂农事,岭北会种浆果的佃户都在乌家,那些田地到了他手?里,能产出?的利润会大打折扣;二来?,他一门心思要修路,田地挣了钱投到修路之事上不说,这样大张旗鼓地修路必然还会耽搁农事,到时候赋税交不齐,他的考评依然是末等。即便阮巡抚有心扶他,他自个?儿不争气,也是神仙难救!”
沈主?簿话音落下?,虞县丞拍手?称赞:“还是沈大人分析得透彻!”
徐老爷松了口气:“有沈大人这话,我便放心多了。”
乌典吏面上也松缓了许多,但要将占到手?的好处还给严少煊,他仍是万分不甘。
乌家家底厚,失去官府的田地伤不到根基,但也是莫大的损失。
拉拢同知表叔、知府大人,去京都打点关?系……,样样都要钱。浆果不止能挣钱,还能讨好京都的达官贵人,他实在不舍不下?。
乌典吏想了想,拱手?朝着另三人道:“劳烦三位哥哥帮忙,给我那表侄捎个?口信,让他派一队人马阻拦聂大田,另派一队人马去辽阳府找我表叔求援,请表叔设法相救。若实在不成,我再同那姓严的低头,绝不牵连你们三家。”
沈、徐、虞三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应下?了。
乌典吏离开后,徐老爷看?向沈主?簿:“咱们真要同他冒险?”
沈主?簿摇了摇头,似笑非笑:“这几日为?他奔走已是仁至义尽,消息帮他带到,咱们且等着,若是魏将军先?到,咱们便撇清关?系,省得受乌家牵连,若是同知大人先?到,咱们再做打算。”
徐老爷舒了口气:“还是沈大人考虑得周到。”
*
另一头,县衙田庄。
送走孩子后,佃户们便一直等着,可?从清晨一直等到傍晚,也没等到严少煊。
“县令今日怕是不会过来?了。”
“哎,这得啥时候才是个?头啊,人都饿得不成了!”
“孩子们也没送回来?,还不知病治好了没有?”
“……”
佃户们一整日都焦灼不安,焦三好不容易将他们稳住,夜里衙役送孩子回来?后,又打破了平静。
第二辆马车五个?孩子,只回来?了一个?六岁的小姑娘,其余的全部死了。
人回来?时已是第二日凌晨,这下?三百多个?佃户都没心思睡了。
几个?孩子的爹娘哭声震天?,有那气不过的找关?修德讨说法。
关?修德没好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