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器、谁家的媳妇生了娃儿……

晏小鱼起初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搭两句话,一个时辰后累得满头大汗,腰都直不起来了,也没心思再听人家的闲话了。

晏小月闷不吭声地使牛劲儿,晏小鱼扭头一看,他阿姐已经领先他一大截了,也顾不得累了,苦哈哈地追在晏小月后头使劲儿挥镰刀。

又过了半个时辰,晏小鱼实在是扛不住了:“阿姐,休息会儿吧!”

姐弟两个这才停下来休息。

山里温度比外头低,早晚还算凉快,这会儿太阳才出来没多久,但晏小鱼坐在田埂上,汗却一滴一滴地往地里落。

他脸热得绯红,手臂和脖子上都是被稻穗刮出来的红痕。

晏小月也是如此,不过肤色深,没晏小鱼那么明显。她身上的衣裳还是晏阿奶原先穿过的,已经洗得只剩薄薄的一层浆了,脆弱得很,袖子那里便被稻穗割破了。

晏小鱼眉毛皱得老高:“下回去镇上,定要给你买身新衣裳,这衣裳不能穿了。”

晏小月瞥了他一眼,闷声道:“给你买,你的衣裳破。”

晏小鱼的衣裳是用晏小宝的几件旧衣拼制而成的,确实也有些破旧,他想了想:“都买,给咱爹娘也一人买一身。”

前头何秋花便说等家里的苎麻收了,绩成纱线,拿到北岭村找会纺织的妇人,托她们帮忙织布,再拿回来自己裁衣。

这样比去镇上买成布、成衣要实惠许多,但得等些时日。晏小鱼原先没异议,现在却不想省这点儿银钱了。

*

姐弟两喝了水,坐了半刻钟,又起来继续割稻子。

没一会儿何秋花推着辆崭新的板车过来了,她替下晏小鱼,晏小鱼开始用板车往家里运稻子。

这板车是前头晏小鱼在南岭村的木匠那里订下后,昨日才取回来的,花了一两二钱。晏兴茂和何秋花心疼银子,但一直记着晏小鱼说的他们姐弟会在这回夏收积劳成疾的事儿,也不敢省这银子。

一刻钟的路程不算远,但要推上一板车稻子,这回家的路便漫长了许多。

晏小鱼走了两个来回累得直喘气,身上汗如雨下,肩膀被车绊子压出了两道深深的痕迹,汗水浸着生疼,手脚也有点儿脱力。

后头晏小月接过板车继续运,何秋花回去做饭,还挑了两筐稻子回去,压得腰都直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