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夫人?左右张望一眼?,压低了声量:“而今岭北的情形与赵国有些相像,好在严大人?年?轻有为,精明强干。但只靠他一人?,难免有些费力。倘若岭北官员上下齐心?,都听候严大人?调遣,岭北必能更快地走出困境。晏夫郎,您说是不是?”

晏小鱼毫不犹豫地点头:“是。”

虞夫人?松了?口气,又小心?翼翼地问:“那若是有廉颇之辈的同僚,先前受人?蒙蔽,做错了?事儿,而今想负荆请罪,不知严大人?可愿意宽宥他?”

晏小鱼心?里一动,笑着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倘若还未铸成大错,又愿意将功赎罪,少煊定然是愿意谅解的。”

“此话?当真?”虞夫人?眼?睛一亮,激动道。

晏小鱼语气果决:“当然。”

虞夫人?高兴极了?:“多谢晏夫郎!”

“不用谢。”晏小鱼想了?想,又问,“不过今日?之事,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虞大人?的意思?”

“是妾身自己?的主意,他并不赞同。不过晏夫郎可放心?,有您这一番话?,妾身定会让他同意的。”

晏小鱼有些意外,但也没多问。

“成吧。”他将刚剥完的松子仁抛进?嘴里,站起身来,“我阿姐她们还在外头等着,虞夫人?若是没别的事儿,我便?告辞了?。”

虞夫人?心?里欢喜,还想留他吃饭,晏小鱼客气地拒绝了?。

见他确实有事,虞夫人?也没强留,将人?送到门口后,便?止步了?。

*

上了?马车,晏小鱼和?严少成、晏小月他们说起此事。

“又让少煊猜对?了?。”严少成朗声笑道,“我说怎么一来便?听了?一出‘负荆请罪’的戏,还如此殷勤,连我们在大堂的吃食都安排好了?,原来是有事相求。”

晏小鱼撇了?撇嘴:“希望这个姓虞的识相些吧。”

而今严少煊孤军奋战,可以说是一个人?对?抗岭北的世家豪门,眼?下是没落下风,可背后不知付出了?多少心?力?。来岭北快满一个月了?,除了?与晏小鱼欢好的时?候,其余的夜晚几乎都要挑灯干活儿,每日?忙得团团转。

岭北这么冷,他每日?天不亮就要起来。晏小鱼瞧在眼?里,都有些心?疼了?。

眼?下确实是人?手不够,他连个师爷都没有,若是有个人?能分担一二,他定能轻松许多。

严少成倒是不怎么担心?:“不识相也没事儿,少煊定有法子。”

晏小鱼点了?点头,也笑了?:“方才虞夫人?还夸他呢!说他比蔺相如还厉害!”

晏小月也点头:“二弟是极好的,爹娘说咱家能找着这么个儿婿,多半是阿奶在底下花大价钱运作了?!”

晏小鱼默认无语:“……”

严少成语气有些酸:“爹娘只说了?少煊?”还有他呢?怎么每回都忘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