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有?人犹豫着问:“那?咱们?准备的?东西,还送不送?”
“还送什么?!既然他不肯给咱们?行方?便,那?也别想拿咱们?的?好处!”
沈主簿也冷笑着道?:“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倒要瞧瞧,没有?我们?这些人支持,他这县令之位到底坐不坐得稳?”
徐老爷沉吟一会儿,点头道?:“那?咱们?说好了,谁也别低头,先给他些颜色瞧瞧。”
乌典吏点了点头,又冷眼看?向金老爷和金夫人:“听到没?莫想两?头讨巧!你不准送,她?也不准送,你们?夫妻两?个谁都不准送!”
金夫人意识还不清醒,金老爷讪笑着应声:“诶,全听乌大?人的?,我们?夫妻绝不送!”
“这还差不多。”乌典吏满意地颔首,又对着他们?和其余几?个乡绅财主道?:“我和沈主簿、虞县丞、徐老爷还有?要事相商,你们?先回去吧,若有?变动?,我们?会知会你们?。”
“好。”
这些人离开后,乌、沈、徐、虞四人又回到七星楼,商量对策。
半个时辰后,四人从?屋子里出来,乌典吏三人面上俱是?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
“咱们?多的?是?手段,就这样一步一步来,我倒要看?看?他能抗多久!”乌典吏笑得从?容。
沈主簿语带讥诮:“这也算他自讨苦吃了,怪不着我们?。”
又问虞县丞:“晚上我做东,虞大?人不如带着虞夫人在这儿用过晚食再回去吧?”
虞县丞摆了摆手:“年纪大了,不胜酒意,留下来也只会扫兴,还是?早些回去休息罢。”
沈主簿又客气了几?句,见他坚持要走,也没有?强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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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夫人等了好一会儿了,见虞县丞带着酒气地进来,立刻上前搀扶。
“这是?喝了多少?都这般年纪了,怎么还不知节制?”她嗔怪着拿帕子给虞县丞擦脸。
“老喽,不中用喽,几?杯便受不住了!”虞县丞左右扫了一眼,“回去吧,孩子还在家里等着。”
夫妻两?个坐着马车,离开了七星楼。
马车走远后,一直闭眼养神的?虞县丞陡然睁开眼睛:“他们?预备与县尊撕破脸了。”
虞夫人神色一紧:“还是?走到这一步了!”
她?一脸唏嘘,犹豫了一会儿,对着虞县丞苦口婆心道?:“你为官多年,向来洁身自好,眼下没几?年便要致仕,为何非要在这当口与那?些人搅在一起?我看?县尊夫郎是?个好的?,县尊也是?个好官,你莫跟着那?些人与县尊作对,好不好?”
“夫人,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虞县丞眼里有?一闪而过的?愤懑,“到了岭北,哪儿还有?我选择的?余地?莫说是?我,便是?县令自己,又能坚持多久?”
似一口郁气堵在心间,他浑身上下都不舒服,几?乎要喘不过气:“你且在马车上坐着,我下去走走,也醒醒酒。”
虞县丞说完,便让赶车的?停下马车,自个儿下去了。虞夫人放心不下,也跟着一起下来了。
虞县丞面色郁郁,没心思说话,虞夫人也默不作声,就在边上跟着。
夫妻二人默默无言,走了半刻,恰巧走到一处告示底下。
昨日?下了雪,严少煊那?张免除炭税和火耗的?谕告有?些脱落了,有?位两?鬓斑白的?老翁正小心翼翼地将谕告粘回原来的?位置,动?作十分慎重,似乎像是?捧着什么宝贝一般。
虞县丞不自觉地走近了些,那?老翁瞧他过去,面上的?表情既拘谨又激动?:“您也是?来看?这谕告的?吗?”
虞县丞摇了摇头:“这东西不是?前日?便出来了吗?你今日?才看?到?”
“今日?才进城呢!前日?听村长说起此事,老头子还有?些不敢相信,今日?进了城,总算是?瞧见了,可惜我们?这些泥腿子不识字,也不知道?县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