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家是做钱庄和?赌坊生意的,他们心黑得很,先是哄着人去赌坊堵,赌输了又让人去他们钱庄借银子还钱,息钱高?得令人咂舌!如此一环套一环,那?些着了道儿的人不?赔个底朝天压根脱不?了身!”

“沈家是盐商,除了卖盐,也做些吃食生意,我家那?铺子便是被?他们抢走的。沈家惯会使些腌臜手段,因为在官府有人,一般人根本奈何不?了他们。你既是做吃食买卖,最该防备的便是他们家!”

“乌家则是粮商,他们家在县衙、府衙都有人,听说靠着权势占了不?少农户的田地,咱们岭北的官田也有大?半被?他赁去了……”

严少成眉头紧锁:“我今早同旁人打听过,听说岭北去年才被?朝廷派来的官员整肃过,县令都被?押到京里领罪了,这些人竟一点儿没收敛吗?况且朝廷不?是不?准官员掺和?盐铁生意吗,沈家为何能贩盐?”

“你到底是外头来的,不?知道他们的手段。他们那?些生意都是放在外姓的远亲名下的,明面上没有一点问题,但本地人都知道,那?些人只是他们的幌子,压根说不?上话,银子都进了他们的口袋!”

柯廉冷笑一声:“前头那?位县令被?押走后,徐家倒是收敛了些,其?余两家依旧蛮横。莫说咱们这些平头百姓,便是朝廷命官他们也敢惹!好?多年前有位县令公子被?乌家人打断了腿,那?位县太爷放了话要让乌家血债血偿,最后事情还是被?压下来了,只赔了些银子。徐、沈两家没有这么嚣张,但手上的人命官司也不?少。”

严少成听得心惊,想了想,又道:“而今新县令上任,只盼他能肃清岭北,给咱们老百姓一个公道吧。”

他面色沉重,柯廉等人对视一眼,均面露同情,又摇头感叹。

“乌、沈、徐三家在岭北横行十几年,这十几年里岭北县令换了好?几个,没一个能治住他们的,不?与他们同流合污已经算是极好?的了!”

“兄弟,你还是早做打算,莫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了……”

严少成定了定神?,态度诚恳地他们道谢:“今日真是多谢几位提点了,若不?是你们提前告知,我怕是吃了亏都不?知道自己惹了谁。”

说完,他又看向柯廉:“若我有一日发达了,定想法子帮你把铺子拿回来。”

柯廉几人都笑了。

“兄弟,我知你是好?意,可柯兄这铺子他自己都没做指望了,你一介布衣,便是再发达,只怕也奈何不?了沈家人啊!”

“除非你是县令家眷!”

“县令家眷也不?成啊,人家连县令儿子都敢打!”

严少成但笑不?语。

虽然没把他的话当真,但他有这份心意,柯廉等人还是十分?受用的,于?是又好?心叮嘱了几句。

严少成十分?感激:“若诸位兄弟不?嫌弃,咱们便交个朋友,往后我的食肆开张,定请你们过来吃酒!”

*

一早出门,严少成和?阿柴傍晚才回家。

从侧门进县衙时,正好?遇见虞县丞。

“严老爷回来了!”

“是,虞大?人下值了?”

“方?才散堂,而今准备归家……”

虞县丞同严少成寒暄了几句,又若无其?事地试探:“这么冷的天气,严老爷有事何不?差遣下人出去办,竟还亲自出门?”

严少成笑了笑:“我们想开个食肆,而今在寻铺子,不?好?假手于?人。”

“原是如此!”虞县丞眸光微动,“此事至关重要,确实不?好?让旁人来办。 ”

两人客套了几句,严少成带着阿柴离开,虞县丞若有所思?,在原地占了一会儿才走。

*

回到后宅,一进门便听见晏小?月说要‘好?好?学’,严少成心里隐隐有所预料。

一问之下,果不?其?然,晏小?月是想学武,还是同霍傲武学。

夫妻二人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