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不得已,只好跟应东求援。

应东来?岭北走镖,每回?过来?都要会去关修德家里?吃茶叙旧。去年年末过来?时看到同袍遭此磨难,心里?义愤填膺,二话不说,便将身上所?带的银两全数给他了。

应东守着关家,防着徐家伺机报复,待关母病情好转、关修德完全康复后才回?京都。

回?去后,又将此事告知霍傲武。

霍傲武得知当?年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被?人欺凌至此,也是?怒不可遏,当?即起了心思,要来?岭北,不过事务缠身,一直未能抽出空档。

虽然?自己来?不成,但这期间银两药材没少往岭北送。

前几日?到达城外后,更是?把严少煊他们交给应东,自己带着阮意绵提前进了城。今日?也在为关修德的事儿奔走,下午才回?到县衙。

这会儿严少煊问?起,他也未作隐瞒。

“我那?兄弟放心不下姊妹,不肯离开岭北。徐家那?头说从前的恩怨一笔勾销,往后不会再出手对付他,可我看徐老爷并非良善之辈,他往后还是?得小心提防。”

前头应东出面警示过,徐家明?面上消停了,背地里?却小动作不断。这回?得知霍傲武和阮意绵过来?,徐老爷又主动提出要与关修德握手言和,霍傲武不大信得过。

可强龙不压地头蛇,徐家与岭北几个大户都结了姻亲,一个鼻孔出气。振武镖局再厉害,到了岭北,也拿他们没办法。

不接他们的镖也威胁不到他们,这些人手上有银子,不缺人卖命,运货运银的路上折损几个人压根不放在心上。

利诱倒是?可行?,但霍傲武不屑与这种人为伍。

严少煊先前只知道霍傲武的同袍遇到了难处,却不知道是?这样的缘由。

霍傲武说完,他正色道:“关兄弟是?为官差指路而遭受报复,县衙不能置之不理,若徐家再生事,你让他尽管来?寻我。”

严少煊话音落下,霍傲武面上露出几分意外,心里?也多了几分欣赏。

从余连到岭北,这一路走来?,霍傲武其实也在暗暗观察严少煊。

在他看来?,这位严大人待夫郎不必多说,情意之深切应当?不在他待阮意绵之下,待家人也算关怀体贴,可对旁人却不多有耐心,甚至有些冷淡。

严少煊面色总有些疏离,看着不好亲近。这十几日?来?,应东他们跟严少成甚至晏小鱼都混熟了,唯有在严少煊面前,还有些拘谨。

霍傲武料定严少煊不会贪赃枉法、鱼肉百姓,却拿不准他愿不愿意管这桩‘闲事’。

没想到不等他问?,严少煊便主动提出帮忙。或许这位县令大人,比他想象得要古道热肠?

这倒是岭北百姓之福。

“实不相瞒,我确实存了托严大人帮忙的心思。”霍傲武朝严少煊拱手道谢,“振武镖局在岭北没有据点,修德若有什么事,我们只怕支应不及时,有严大人这话,我总算是?放心了。”

*

晚食后,严少煊和霍傲武去书房说了会儿话,回?来?时天都黑了。

今日?起得早,又忙活了大半日?,严少煊料想自家小夫郎已经歇下了。卧房的门虚掩着,他特意放轻动作,生怕吵醒房里?的小哥儿。

没想到绕过屏风,就看见晏小鱼趴在床上,正在看话本子,两只小腿一晃一晃,十分悠闲。

“还没睡?”

严少煊轻声问?了一句,却惊得晏小鱼一把合住话本子,手忙脚乱地往身下藏。

“我已经瞧见了。”严少煊挑了挑眉,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不必大惊小怪。”

晏小鱼恼羞成怒,一头扎到枕头上:“瞧见就瞧见!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严少煊瞧见他耳根泛红,心里?越发好奇了,遂不动声色地走到床边,将那?话本子从晏小鱼肚子下面拿了出来?。

这一看,晏小鱼面上的热意却转移到他脸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