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微凉柔软的脚背,轻轻蹭了蹭他的身体。
维德抬起眼,他以猝不及防的姿态看着路希安向他扑了过来。
他下意识做出抵挡的动作。直到自己因此陷入了柔软的怀抱中。
来自路希安的怀抱。
“而是应该……来找你。”
他听见路希安贴在他耳边的声音。
“你对我有欲.望,我看出来了。”路希安的气息拂动着他的耳垂,“你不想让中间商赚取你债务的差价……维德。”
维德像是一座冰山般沉默,他身上的气息像是地狱一样恐怖。
在地狱中,路希安咯咯地笑着,他用脸颊去蹭他的脸颊,声音像是幽幽的铃声。
他中计了。维德想。
可他没办法否认,因为现实的反应已经说明了这一点。
“要我帮你么?”路希安说,“我告诉你伯爵给我开的价格,每个月,他会给我一百五十镑……”
他被维德粗.暴地推到了床上。
路希安还在笑。他银发披散,穿着浴袍,像是毫无畏惧般地勾着唇看维德,祖母绿的双眼中波光粼粼。整个人都漂亮嚣张到极致。
也诱.人到极致。
“维德老爷。”他柔声道,“我现在还需要去海峡的另一边么?”
维德压下来,在他耳边凶狠道:“想都别想。”
路希安又忍不住笑。从和维德的博弈中由一无所有到扳回一局,这场胜利让他感到极为得意。不过当维德抓住他的小腿时他依旧有些瑟.缩,难得地感觉到了对未知的恐惧。
然后……
就被放下了。
路希安眨眨眼,看着从他身上起来、弃他而去的维德。维德冰冷地看着他,眼中充斥着对他、对自己的厌恶。
路希安:?
“老实待在这里,哪里也别想去。”维德冷冷道。
路希安从床上支起身,并讶异地发现维德从他的房间里大步出去、锁上了门……
并离开了。
……
在那荒唐的夜晚之后,路希安便一直被维德关在这个房间中。
房门与窗户都被上了锁。每天仆人会进入房间里打扫、为路希安送来三餐的饮食。除此之外,路希安哪里也不能去。
这种被监.禁的处境古怪、暧昧已极。处在即将被酝酿的风暴中心的路希安却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安或不适。他心安理得地在此间居住,每天看书、弹琴、与沐浴。每天傍晚,当维德从书房中抬起眼,看见另一边小小的亮着灯光的房间时,总能看见他擦着头发、湿漉漉的身影靠在窗边。
路希安在等他。他面无表情地想。
路希安在等他……向他献上属于路希安的胜利。
这个想法让维德感到厌恶与不悦。没有人比他更明白路希安的真面目,可他依旧对他升起了最原始的、带有占.有欲的冲动。
在路希安被监.禁的第七天,他的母亲开始终于从无尽的擦眼泪中汲取了勇气。她找到维德,小心地问他自己的儿子如今怎么样了。
“我知道路希安还住在他的房间里……我们如今还需要搬出庄园么?”她小心地道,“我还需要路希安的工作……”
维德感到极致的厌恶与烦躁。
他在那个夜晚抵达了路希安的房间。路希安依旧是刚刚沐浴过的样子,正坐在椅子上梳头发。
他坐在路希安身边,看着路希安持续他的动作,眼神阴鸷。终于,他听见了路希安的轻笑声:“你看我干什么呀?”
“……”
路希安对于那有如实质的、要穿透他的目光全无反应。他将梳子放下,看向时钟道:“现在是晚上十点四十八分,我每天晚上十一点钟睡觉。也就是说,您还有十二分钟,可以向我展示您的图谋……”
“我给你找了份工作。”
“哦?”路希安说,“你终于不打算让我在家里吃白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