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闻择伸手给他比划着,“就是这么大的小碗, 里面装上油, 放上灯芯。把吸了油的灯芯点燃, 就能持续照明了。”

兽人们武力值强大,家中最不缺兽油,到时候做出油灯来,他想怎么点就怎么点。

卓穆想象了一下油灯的样子,认真地道:“是个好东西。”

闻择灿烂一笑:“对吧!”

“灯芯是什么做的?”

“很多植物的茎叶都能做灯芯, 前面的步骤和咱们造纸差不多,最后要把植物纤维拧成一小股绳子。对了,有种叫棉花的东西,也很适合拧成灯芯用。”

提到棉花,闻择不禁叹了口气。

“棉花做出来的衣服、弹出来的被子都超级好用,要是能找到棉花就好了。”

卓穆温声说:“会找到的。”

“嗯嗯,不说这些了。”

闻择很快将遗憾的情绪抛去一边,“来,咱们把酒打开!”

坛口他用的是木塞,使劲儿一拔,就拔出来了。

浓烈的白酒味道,从坛子里面冲了出来。

闻择仅仅是嗅了两下,就感觉鼻腔有点刺刺的,还挺爽。

他又取了干净的陶碗,边小心翼翼地往碗里倒酒,边不好意思地说:

“这次酿出来的酒不多,我还想留着腌点鸟蛋、做点腊肠什么的,就不给其他人喝了。”他冲着卓穆眨眨眼,“咱们两个偷偷喝。”

卓穆被他狡黠的模样逗笑了。

本来就是他自己的酒,还谈什么偷偷不偷偷的。

不过因为闻择把这坛酒看得紧,还没喝,卓穆就品出了点别样的滋味,是怪香的。

闻择倒完酒,自己拿起一碗,卓穆拿了另一碗。

“来,碰个杯。”闻择说。

卓穆熟门熟路,拿自己的碗和他的撞了一下,当!声音清脆。

“先少尝一点,当心辣。”叮嘱完,闻择迫不及待把嘴凑到碗边,小小地嘬了一口。

“唔!嘶~”闻择瞪大了眼睛。

这酒的度数,估计得上六十了!喝着好辣好辣!他舌根都麻了!

紧随而来的,是从脚底板一路窜到天灵感的热意。

本来入了夜,旷野还有些冷。

就这么一小口酒,让他彻底感觉不到冷意了!真的爽!

卓穆也喝了一小口,剑眉蹙着。

他看过去,期待地追问:“怎么样怎么样?”

卓穆想了几秒,说:“很神奇,不能说好喝,但是我很喜欢。等我再喝一口。”

闻择见他已经低下了头,哈哈笑起来。

第二口之后,卓穆改口了,认真道:“不对,挺好喝的。”

喝完之后,浑身酥酥热热、劲头很足的感觉,竟然让他有点上瘾。

难怪闻择对酒这么执着,真是个好东西。

“等以后酿的酒多了,我出门打猎,想带点在身上。”

闻择笑道:“别,酒喝多了会醉的,影响了打猎的准头,伤到自己怎么办。”

卓穆还不知道“醉”是一种什么感觉,不过他听闻择的话,说:“那我不带了。”

“咱们出去玩的时候,还是可以带酒的。”

“好。”

闻择今天本来就特别高兴,卓穆又说什么是什么,让自己手有点痒痒,很想在他的白毛上面揉两把。

把渴望克制下来,闻择捧着碗,又和他说起了以岩过来的事。

“你们打猎回来看到以岩族长了吧,他身体越来越不好了。”闻择垂着眸,收敛了笑意。

“嗯。”卓穆对此倒是看得比较淡,说,“回归兽神的怀抱,是每个人的归宿。以岩族长能没病没伤,平静老去,已经很幸运了。”

更多的人,是像闻择和印河的父亲、秋芦的父亲、自己的父亲那样,得病、受伤、出意外离世的。

闻择明白卓穆的意思,只是有些物伤其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