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昕倒不是不信他,只是……
容渊摸了摸她的脸,,“这些年,我们沉浮朝堂,纵横捭阖,但也没多少时间是真正属于我们自己的,好不容易容忱长大亲政了,我们也该好好休息了。”
“你不是说想游玩大周山河吗?等我把手头上的事情交接好,我就带你去,好不好?”
姜昕心口微窒,忍不住抓紧他的大手,“容渊,你不必如此,我不是这个意思。”
容渊温柔地吻了吻她的唇角,“我知道,昕儿,你能从容退出朝堂,我就对权势更无任何眷恋了。”
他一直眷恋的也只有她。
她在哪儿,哪里就是他的归宿。
……
容渊跟姜昕承诺的事情就没失信过。
而且,无论他再怎么谨慎,两人相处总是有许多顾忌。
离开皇宫和京城,他们就能如寻常夫妻一样朝夕相处。
这可比什么权势名利更吸引容渊。
只是母亲要被讨厌的便宜爹拐走了,容忱气得差点掀了整个御书房。
他不同意,绝对不同意!
“下面的人胡说八道就算了,父亲难道也不知道,我何时在意过您如何掌权了?”
一袭月白龙纹长袍的少年帝王相貌肖似容渊,长得极为清俊,且比起父亲冷冽的气势,他眉眼温雅,翩翩如玉。
当然,只有没被他坑过的人,才会认为这位少年君王是个好脾气的。
他可比前太子爷,今摄政王难缠多了。
只不过现在,向来喜怒不形于色的容忱脸上无法掩饰的怒火。
容渊淡淡地瞥着这个儿子,“身为帝王,权势本就是要抓在自己手里才是最好的。”
容忱自然知道这个理,但他不着急。
何况就算他再嫌弃这个亲爹,可血脉亲缘摆在那,这些年容渊也不仅是他的生父,还是他的师长。
容忱自然不会为了那点权势去跟他争起来。
再者,有母亲在,这个父亲就永远如关在笼子里的猛兽,不会有反噬他的那一日。
只是,容忱能接受,名义上的“兄长”实则和他母后纠缠不休,是自己的亲爹。
毕竟他虽对先皇没记忆,可也没少听过他的事迹。
那种又蠢又脏的老头子哪儿配得上母亲?
若不是有容渊在,容忱完全不介意给她母亲找各色各样的俊美面首服侍母亲。
母后是世间最尊贵的人,是制定规则的上位者,又那般年轻,哪儿能委屈?
至于什么女诫女则,对这位少年皇帝来说,全是狗屁。
容渊自然知道这忤逆儿子有多孝顺她。
只是这种孝顺每每都想摄政王都把他塞回去重造。
当年让她怀孕,就是他做的最蠢的事情之一。
后悔莫及啊!
容渊又道:“你母后困在皇城半生,你还想她下半辈子一直被这四四方方的天地囚禁吗?”
容忱哪儿会被他套路?
“母后不喜欢宫里,我可以给她建造行宫或是皇庄,随时出宫玩也可以,或是我带母亲去微服私访都行。”
意思就是有他这个儿子孝顺着呢,哪儿需要容渊这个没名没分的老男人多事?
容渊冷笑,“她想要的是自由,去看天下风景、山川湖海,你作为帝王,责任重大,哪儿来的时间陪她?容忱,你不是没断奶的孩子,没资格拘禁你母亲一生去陪你。”
容忱险些就被他气死。
什么拘禁?
他会不会说话了?
“说来说去,还不是父亲的私心,您别忘了,最初害她陷入绝境的是您!”
“容忱!”
“朕也不妨告诉摄政王,朕绝不会让你带走母后了。”
父子再次争吵起来,最后不欢而散。
消息传到慈宁宫,姜昕使劲地揉眉心。
偏偏等到容忱来给她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