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忍不住迁怒康阳郡主。

办诗社就办诗社,请什么乱七八糟的人?

不过姜家一个贱妾生的庶女,康阳也不觉得丢脸?

敦王是怎么教导女儿的?

姜昕不知道对面的男人又在疯批扭曲,闲适地欣赏着窗外景色。

出宫后她心情一直都很不错,难得还愿意跟容渊开玩笑。

“以前我连踏足福运酒楼的机会都没有,今日多亏了太子殿下,居然能包下整个酒楼赏玩吃饭。”

知道她是真的没生气,容渊暗自松了口气,“我还让人准备了一艘画舫,待会吃完饭,要不要去坐坐?”

闻言,姜昕有点奇怪地看他,“今日非年非节的,京城夜里有宵禁吧?”

河面上能热闹的地方,也就只有靠近那些烟花之地了。

其他地方黑黢黢的,晚上有什么好看的?

容渊不会真想带她逛青楼吧?

她倒没什么意见的。

容渊一眼就看出她的心思,俊美的脸庞都僵了。

那种腌臜的地方,他怎么可能带她去?

他解释道:“今晚河上有烟花。”

不是年节又如何?

太子想什么时候热闹就什么时候有热闹看。

姜昕诧异,随即摇摇头,“算了,何必劳民伤财。”

容渊抿唇,“都是孤的私库。”

身为太子,他缺什么都不会缺钱的。

别说只是烟花,就算他现在想在河上办花灯庆典,下面也有的是人帮他快速安排好。

但他清楚她不会喜欢这样的张扬。

“今夜永安村那边有庙会,画舫顺着河道过去,不过半个多时辰而已。”

姜昕确实对河上烟花秀还有庙会挺感兴趣的,只是……

“太晚回宫不好吧?”

“没事,宫里孤派人看着,不会出问题的。”

姜昕想说,万一老皇帝突发奇想去琼玉宫没找到她人怎么办?

但,想到皇帝现在跟容渊手里摆弄的傀儡没什么区别,就觉得这问题没必要问了。

好不容易出宫一趟,她也想玩个尽兴的。

心情一好,姜昕胃口也好。

为此,某位太子殿下周身气息如沐春风,温柔得暗卫们直起鸡皮疙瘩,严重怀疑自家主子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因着整座酒楼都被容渊给包下了,自然不会有什么不长眼的炮灰冲上来作死。

吃完晚饭,画舫已经停在湖边了,容渊扶着她上船。

婢女低眉顺眼地端来瓜果点心,容渊坐在她对面煮茶。

天色已经黑了,画舫上却烛火明亮。

河面上并非只有他们一艘船。

有归家的渔民,也有其他精美的画舫在水面游玩,靡靡丝竹乐声传来,还有男女的嬉闹笑声。

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

姜昕没忍住看过去,只见一个锦衣华服、大肚便便的男子正油腻地在调戏一个抱着琵琶的女子。

啪!

她面前的竹帘被放了下来,隔绝了视线。

姜昕无语地看向他,只见某位太子殿下俊脸都黑成锅底了。

“孤不是吩咐过,今夜烟花之地的画舫不许在河面游行吗?”

外面甲板上有锦衣卫跪地请罪。

“殿下,那是敦王世子的画舫。”

清道的锦衣卫们也挺崩溃的。

殿下只禁行了烟花柳巷的画舫,没说权贵们的画舫不能通行。

敦王世子向来是个好色混不吝的,谁知道他今晚没去秦楼楚馆玩通宵,反而带着名妓游画舫寻欢作乐呢?

容渊声音冷冽如冰,“让他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