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席暃小心翼翼地问:“我可以留下来住一晚吗?”

祝时宴笑:“当然可以,我这里有客房。”

席暃目光一怔,从进入这个房子开始一直被他强行忽略的那些细节此?时又控制不住地涌入脑海。

鞋架上明显跟其他鞋码数不同的一双鞋、橱柜里叠起来的两只碗、沙发上还未收起来的被子,似乎在处处告诉他,这个地方经常有人来住。

席暃的心里突然有些委屈,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焦躁。

他不敢说喜欢,但也无法想象祝时宴会跟别人在一起,只是想一想,他都受不了。

但他也知?道自己没资格委屈,就算祝时宴真的跟别人在一起了,他也没有任何立场阻拦。

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

进了客房,里面果然有居住过的痕迹。

席暃还没来得及难过,祝时宴道:“这里只有小远睡过几次,你?别嫌弃,床铺我给你?换一下。”

席暃猛地抬起头:“小远?住在这里的是楚俊远?”

“对啊。”祝时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不会不记得他了吧?”

“记得,我记得。”

沉闷的情绪一扫森*晚*整*理而空,席暃顿时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祝时宴不知?道他突然在高?兴个什么劲,但见他高?兴他也不自觉地笑了:“很晚了,快洗了睡吧,晚安。”

席暃听到这句熟悉的晚安,鼻子一酸,心里更是软的一塌糊涂。

他柔声回?道:“晚安。”

有了第一晚就有第二晚,席暃一连在祝时宴这里住了一个星期,每天绞尽脑汁地找各种理由?留下来,祝时宴也不拆穿他,由?着他住。

他能由?着,有的人可由?不得。

慕景栎好不容易把人从小岛上弄回?来,还没工作几天,人又跑了,留下他一个人焦头烂额地收拾烂摊子。

到第十天的时候,慕景栎实在受不了了,开始疯狂地给席暃打电话,席暃拉黑他他就换个号继续打,手机打不通了就给他发邮件、发短信,一副你?再不回?来我就一头撞死在你?办公室里的架势。

最后还是祝时宴看不下去了,道:“可能真的有急事,要不你?先?回?去吧。”

席暃才不想走,他甚至再也不想回?去了。

“没关?系,他能处理,他就是不想工作。”

祝时宴无奈:“你?总不能一直赖在我这里不走了吧?我可养不起你?这个大总裁。你?放心,我们已经和好了,你?想见我随时都可以。”

席暃还是不乐意,他偷偷瞅了他一眼,磨磨蹭蹭地说:“要不你?跟我一起回?去吧。”

祝时宴愣了:“我跟你?一起回?去?”

席暃小声道:“我知?道你?已经离职了,反正又没有别的事,你?跟我一起去京城吧。”

说完见祝时宴没反应,他心里有些虚,声音也越来越小:“你?不想看看我工作的地方吗?我,我还不想跟你?分开,只住一段时间也可以......”

他边说边紧张不安地看着祝时宴。

祝时宴沉思了一会儿,点了下头:“可以,我跟你?一起走。”

倒不完全是因为?对席暃这些年?的生活很好奇,离职后他考虑了很久,决定考研,意向学?校在京城,他想提前去看一看。

席暃只是试一试,没想到他真的会答应,瞬间高?兴的找不着北,急急忙忙地要帮他收拾行李,像是生怕他反悔。

祝时宴笑着摇了摇头,也不拦他。

他没什么东西可收拾,只简单装了一些重要的证件,当晚两人就坐飞机去了京城。

慕景栎听说祝时宴也要来,亲自开车来接,见到人后殷勤地想帮他拿行李,席暃冷冷地挡在他面前:“你?上次答应过我什么?”

慕景栎讪讪地收回?手,“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席暃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