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张张翻过,直到看到了一张画,祝明心抚摸着明显突出的肚子,笑容温和,孟小荷如遭雷击,贺愿贺望看着那张画,小声说:“呐,姐姐,祝明心好像是我们的妈妈。”
祝明心接到孟小荷电话时正在小摊上吃盖浇饭,跑腾一天刚有时间吃饭,手机放在桌上开免提,一边大口扒拉饭,“怎么了小荷?”
“喂?”那边声音怯怯,是小孩子的声音:“我是旺旺。”
祝明心听着这声音心都化了,他放下饭盒,从手边抽出一张餐巾纸按在眼睛上,深呼吸几下后拿开纸攥进手心,红着眼眶对手机说:“旺旺是谁啊?”
“旺旺是……”这问题问住了贺望,向姐姐投去求助的目光,贺愿接过手机,面上镇定,内心也很害怕,怕妈妈不想要他们。
她说:“我是贺愿,刚才是我弟弟贺望,我们今年四岁了……”
“老师都说我们很听话,我们有很多小红花,我们会自己穿衣服也会自己吃饭。”小姑娘要哭,握紧了手机,忐忑发问:“你是我们的妈妈吗?”
祝明心把手机拿在耳边,撑着膝盖坐在马扎上,远处是灰蒙蒙的天,要下雨了,箍得人全身发紧,听到女儿这句话,低下头,张不开口说是,没脸说是。
“你是不要我们了吗?”贺愿等不到回答,慌得落下泪来,旁边的贺望本就爱哭,见姐姐哭了,嘴巴咧开也哭,孟小荷连忙哄着这一个两个:“不哭了不哭了。”
最后祝明心也没说话,放下手机随便吃了几口。
下雨了,老板紧着收摊子,他帮着搬完桌子马扎,小跑着去赶公交车。前几站没座位,他抓着栏杆站着,旁边站着一对母女,女孩仰着脸说着今天在学校里的开心事,祝明心失神地听着,抬手抹了把脸上的雨水。
因为孟小荷是兼职,大四快毕业了,有很多事情要忙,不是每天都来。过了大概一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贺愿贺望进来,身后还跟着一个男人。来了点一个小份儿童套餐,坐在角落里看图画书。
同事告诉孟小荷,他们来了好几天了,每天五点多准时到,安安静静的,等到九点多才回去。
看着乖巧看书的姐弟俩,孟小荷心里五味杂陈,虽然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小孩子这样真的很难不心软。
她走过去,贺愿贺望一起抬头,喊姐姐好。她问:“你们是在等祝明心吗?”
两个小朋友点头,然后不再说话,低下头去看书。等到九点就跟韩路叔叔回家。第二天亦是如此,孟小荷告诉他们祝明心不会来这里,贺愿贺望沉默着点点头,明天还是来。两个小孩性格执拗,不知道更像谁一点。
孟小荷下了班,换回衣服坐到贺愿贺望对面,敲敲手机,“要不要给祝明心打个电话?”
小朋友眼睛亮了一下,随即丧气,“他不愿意接我们的电话怎么办?”
“那我不告诉他你们在这里。”孟小荷默念明心哥对不起,拨通电话,两个小朋友瞬间噤声。旺旺紧紧捂住自己嘴巴。
“好了,我把他骗过来了。”孟小荷第一次干坏事,良心有一点点不安。突然,圆圆旺旺一起凑上来,在她脸蛋上一边亲一口,软软的嘴唇轻轻触碰,孟小荷头都晕了,一下就把对明心哥的愧疚抛之脑后。
祝明心下车走了一段,在孟小荷兼职的店门口看到两个穿校服的小孩,背着书包牵着手。他转身就要走,却看见旁边没有大人,祝明心皱起眉,“怎么能让小孩自己在外面。”
人还没走过去,腿就被扑住,一边一个,仰着相似的小脸看他,祝明心的脸再冷不下去,问:“爸爸呢?”
“爸爸不在家。”贺愿说。
“我们迷路了。”贺望说。
“送我们回家好不好?”两人一起说。
看着祝明心带小孩上公交车,孟小荷松开了捂着韩路嘴的手,小卷毛司机欲哭无泪,“他们跟着别人走了,老板会杀了我的!”
孟小荷开门下车,重新扎了扎微微散开的头发,“想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