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身摇晃。几个小时后,池寓伽开到家,满足地把稚恩抱上楼。
池寓伽这头自觉已经让稚恩做好心理准备,那头又被叫回老宅。
他母亲知道自己母家手下被动,脸色极其不好看。池仲隆更是一贯棺材脸。
池寓伽被家里人反对,也憋了一肚子火。
气氛就像外皮破了的炮仗一触即燃。
席间说起这事,池仲隆不知觉嗓门抬高:“......你是好几代长房长孙,我就你一个儿子,你现在大搞变性人,要我池家断子绝孙啊!”
帕腊善出言提醒:“稚是男人,不是变性人。”
佛经讲色声香味触法,简单来说人们更看重感触,若池寓伽身边同样站着个西装壮男是很挑战社会伦理,但是个柔美纤细的样貌、常常女装打扮的,观感会好很多。
毕竟国境内人妖和变性人不少,也会和男女通婚,大家也都见过世面。
所以帕腊善更介意的是稚恩的出身,和不能生育这点。如果是个男人能生,她大不了撒手不管。
池寓伽老神在在动叉,感觉差不多七分饱了才抛出一句。
“谁说稚恩不能生了?”
池仲隆余怒未消,猛敲桌子,“男人不变性怎么生孩子!我是岁数大了不是傻了。”
“你是老了。没听说过?”池寓伽喝汤,“男的可以装个人造生殖腔生孩子,就是要调养一些年头才行。”
保守大家庭出身的两父母面面相觑。
帕腊善显然不信,斟酌道,“你教他生出个看看,我不管是男是女是几个生殖器,只要健康。”
“那不行,”池寓伽不耐烦,他想稚恩生,是怀着一些绮艳旖旎的心思,和为的之后他俩能名正言顺地长久,可被这样催,他反倒不乐意谈这事了,“我年内就要订婚,话放在这儿了。订婚了之后,慢慢养,慢慢来。”
“我听说他家里还有遗传病,妹妹躺病床上的,是也不是?”
池仲隆没想到男儿媳真有机会生,他改变话术,嗓门不减,“你还要守着他调养一些年头?你别忘了自己几岁了,还有几年好等!”
池寓伽用餐巾抹嘴,冷笑一声:“我还年轻,倒是你快六十了,是不是担心自己年纪大了,见不着池家后继有人了?”
池仲隆气得快中风,脸色涨红如辣椒油,帕腊善赶紧道:“你别这么和你爸说话!你愿意,那个稚恩还不愿意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不然那天妈能让他跟着走?”
这下轮到池寓伽沉着脸:“……”
一顿饭不欢而散。
池寓伽从老宅回来,反手就找了个儿女双全双亲健在年纪也大的亲戚劝他妈。
那人听帕腊善吐完苦水,问:“大夫人怎么不和家主讲神婆之事?也好安心。”
帕腊善没好声气:“我是个傻的,和他说这个,他更是六亲不认要娶那个贫民了。”
旁边人不敢说话了,帕腊善还在气头上,捶胸顿足:“养他在后院我就不说什么了,娶人当正室,名字要写在族谱上的,稚连个大姓都没有,白棍一条出身,这是把我们托兰蓬氏的规矩放在哪里。我儿子到底怎么了!”
那亲戚赶紧讲一户儿子也娶了贫民女的,更可怕那女人还是外围出身:“……给那人家里弄了个挂名公司,父母都安排了正经工作,再买了个海外名校文凭,外人乍一看,派头了,差不到哪里去,何况家主看上的这个是货真价实高材生,人又本本份份的,又被神婆亲口说旺夫......家世不好,正好好拿捏……”
不得不说池寓伽找的人很会察言观色,连笑带嗔说了两个钟头,帕腊善闭目养神,最后神色已经有些松动,嘴上还说了一句。
“外和王室、宗室见面,内主持家事,那些都是从小就学的,他哪里会这个。”
说这些细枝末节就是开始逐渐认栽,亲戚赶紧回报给池寓伽,池寓伽但笑不语,听到好消息,过几天就叫医生过来监督稚恩吃药。
药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