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寓伽倏然低下头看着他,稚恩从他的眼里看到奇异,就好像自己的玩具会说话了。稚恩继续说:“但我又害怕见到您。”

“因为您每次对我都…好凶。”稚恩好紧张。

他觉得池寓伽今天实在是让他痛苦困惑又怨恨,清醒过来后,那种印象虽不可磨灭,稚恩却突然想到...试一试,哪怕就这事儿呢?能不能和这个目前完全主宰他的男人沟通。

可稚恩却拿不准池寓伽的态度。

池寓伽刚刚说不喜欢使心眼的人,他如果接下去说,是好还是不好?

“我妹妹和我相依为命,所以我才十分着急,”稚恩低着头说,“您...提出帮我之后,我就不会这么做了。”

他轻轻扯了扯池寓伽衣角,把脸贴到他胸膛上,又道。

“谢谢。”

池寓伽看了他几秒,忽然用力一环,把脸埋进他颈窝,感叹似的闷笑:“你要是不招我,我什么时候对你不好。”

稚恩低下头不说话。

池寓伽好像很喜欢他说这些,抱着他不放,黏得丢不开手似的。可能很久没有这样温情的时刻,等稚恩抬头一看时,池寓伽竟然已经睡着了,呼吸十分平稳。

“......”

稚恩稍稍分开一点,池寓伽还没醒,俊美的眉峰皱着,只是揽着他的手掌又紧了紧。

他看了他一会,转开眼,轻轻叹了一口气。

周六下午,池寓伽亲自驱车去了一家公馆。

到地点,这儿环境幽静,十分能感受到夏季的葱茏叶茂,不是黛因人熟悉的风格,倒是很适合谈事。

他进去的时候,其他人都已经落座了。偌大地方,仅仅坐着四个人。

旁边有个侍应生屈膝屈得很低,想给他拖出椅子,池寓伽挥了挥手,亲自拉开,笑道:“我迟到了,抱歉。”

他坐下时,对面坐着两位重量人物。他父亲池仲隆很不满意地瞪着他,陈农业部长打圆场道:“池董工作辛苦了。”

旁边池寓伽的母亲赶紧絮絮叨叨问他一些工作上有的没的。

池寓伽含笑一一应答。他打量一眼就知道他父母选择这公馆是为陈样订的,不像是他们这些位高权重中年人的口味,装修十分清爽,地面上没有任何家奴在场。

帕腊夫人和陈样母亲关系不错,陈母本人是一家资本雄厚的木业公司千金,加工品远销海外,显然是想要攀上运输巨擘远南集团。而对他们家来说,陈家各方面条件也都合适,联姻无疑是不错的选择。尤其是陈样本人,帕腊善中意,对他暗示很多次,自己不是传统的婆婆,她喜欢那种能干的儿媳。

正说着话,外边进来个年轻女人,她走路很快,高跟鞋踩得哒哒出声,一头染成深棕色的波浪卷,戴着墨镜,非常精干的样子。

池仲隆和帕腊善脸上都露出笑容,年轻女人摘下墨镜,坐到池寓伽旁边的座位。

对面陈样母亲嗔道:“样样,你看你,怎么迟到了,就这么忙?”

“抱歉叔叔阿姨,”陈样说话不行黛因的合手礼,而是非常快速,“今天在研发中心里对仪器,没想到他们做事有点慢,这才迟到了。”

几个中年人纷纷表示理解。池寓伽抬起脸,两个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互相抬眼打量。

“好久不见了。”陈样对他点点头道。

“陈样小姐还是这么漂亮。”池寓伽微笑着说,眸光风度翩翩地落在她眼下的地方,“一路风尘仆仆回到黛因,我应该敬你一杯。”

陈样笑了笑,拨弄了一下头发,眼前的男人毫无疑问非常有魅力,她却似乎没有被讨好,谨慎而探究地打量他,看着池寓伽保持微笑地转过头对着餐盘。

“你们两个孩子应该多接触接触,”帕腊善感慨道,“我们年纪大了,最喜欢看热热闹闹的。”

池寓伽几百年没有被叫过孩子了,他不由有点好笑。

菜上来了,帕腊善暗示着他,池寓伽知道自己应该主动一些,可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