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腊夫人闭着眼睛,嗯了一声。

杨喜顿了几秒,没忍住问:“这……是这么多年,降婆对于家主大人做出最好的说法了。”

“我也很吃惊,杨喜。”

帕腊夫人睁开眼,叹了口气。

“这个人看着十分清新,不是什么庸脂俗粉……人也比我想象的有骨气很多。”

她坐起来,身边的侍女连忙扶了一下。

“可寓伽正在谈婚事,我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况且有时候……”

杨喜没说话,静静听着。

“有时候不是一心攀权附贵的人,才难处理。因为相处久了,皮骨肉挨着,谁都成了肉眼凡胎。为了这事儿遣散,男人心里会觉得对不住他们,而这种念头一旦有了……”

帕腊善静静摸着掌心的佛宝,没有说下去。

杨喜突然出了一点汗,仿佛看到了什么巨大的、晃动的变故在未来,隐隐有了阴影般的雏形。

“我相信我的儿子,他一直以来都知道做出最有利的选择,”帕腊善把做过礼的木莲花举起来,轻轻放在神龛下,叹了口气,“……我今晚和他父亲说,再观望观望吧。”

杨喜动了动嘴唇,想到今天池寓伽出门时脸上那种表情。

池寓伽什么都没说,也表现如常,可杨喜就是能看出来,他似乎在想事情办完回去,想回到那个房间。

像所有寻常心态的男人那样,他第一次感受到这种弧光出现在池寓伽身上。

可杨喜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他低声道:“是。“

作者有话说:

杨喜:买股

28 | 二十八、金罗寺

【情侣卡】

“送往东欧公司的计划书我看过了,太紧迫了,有困难啊!您为什么要答应这一单呢?”

偌大的办公室内,池寓伽坐在主位,眼前是几个满头大汗的股东,各个都是面带焦虑。

唯有旁边一个亲信和他一样,泰然自若。

十天前阿拉伯地区某小国发生暴乱,这个国家虽小,却有着亚洲和欧非跨洋运输的中心港口。

反叛军控制了政府后,切断海空陆航线,现在各大航运公司的业务都被迫突然中止。

远南集团作为东南亚最大的航运公司,在这个股东心中,自然是要受到不少影响。

哪家航运公司都不愿这个时候冒风险往欧非方向发货轮!政权更迭,还没打好关系,如果遭到新政府的人拦截扣押,损失惨重。

按照合同里的不可抗力风险,航运公司此时有权停止运输,少做一些生意,总比冒着风险钱货两空强。

这笔单子来自一个老客户,正值填仓期,却出了政变,眼看就要饱受损失,求到了几个股东这里。

“再不济让他们那边等一个月不可以吗?现在局势还不明朗啊……”

池寓伽拿着茶刀撬茶饼,不疾不徐:“有地域限制。七月中要从妙迹群岛穿过,届时会有洋流,等到那个时候,他们已经被拖垮了。”

其中一个沉不住气了,试探道:“您的意思是……还有什么港口?”

池寓伽陷在靠椅中,像只懒洋洋的雄狮,听自己亲信替他开口道:“不需要别的港口,我们已经和新政府谈好合作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这、这?”“怎么可能!”

池寓伽似笑非笑。

发动政变前,反叛军首领曾亲自和他通视频电话。

那边是来谈合作的。承诺等事成之后,对远南大开方便之门,而对世界上其他运输公司,新政府则要收取更高的税额。

谈妥之后,上个月,内部秘密地派出三艘货轮,为他们输送军火。

即使最后起事不成功,远南集团也收获了军火的高额利益。但这就和这位股东所了解的的部分无关了,他们自然不知道这种集团内部最高的私隐,因为敢与他国扶持的旧政府作敌,其中自然是和军队有千丝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