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开门钻进黑车,立马感到差异。车内开了抽湿空调,干燥舒适,温度偏低,与外界隔开,像是另一个规整高级的世界,他重新浸入了其中。
池寓伽眼睁睁看到,稚恩一进来,刚刚身上一身机灵劲儿就好像都消失了,那种蜷缩的体态,仿佛正在做什么十分见不得光的事似的。
池寓伽莫名其妙开始不愉快,他笑容不变,捏了捏他胳膊,笑道:“瘦了。有没有想我?”
稚恩仿佛十分温顺地垂着眼,伸出手放到他大腿上,让池寓伽握住,道:“有想的。”
“那怎么不给我发消息?”
“我……没有大人允许,我不敢打扰。”
池寓伽一愣,旋即乐不可支地笑了,揽过人在脸颊上啄了啄,嗅着他身上的味道:“你上哪儿学的这些说话技巧?”
“......”稚恩闭上眼,他和池寓伽贴得很近,能闻到彼此身上的气息。
他突然忍不住说:“您去哪了,这么长时间没有联系我。”
话音未落稚恩一愣。
他为什么会这么说呢?好像真的在求欢一样。
他看池寓伽表情,似乎有些受用,神色稍微松弛了一些。
“有一些集团内部的事,”他简单道,弹了弹稚恩饱满的脸颊,“今天到了这附近办事,想起来你学校也在这,就来看看你和人打嘴仗呢?”
稚恩知道他看到了,看到他为钱和人张牙舞爪的样子,他自知遮掩不住,点点头。
池寓伽靠在那儿,语带调侃:“怎么,听那意思,你能拿到笔巨款?”
稚恩低低道:“钱不多的。”
“我问你多少。”
稚恩的声音更轻了:“......三万。”
“三万。”
像听到什么笑话似的池寓伽笑起来,他用自己低醇的嗓音弹舌似的重复了一遍,明面儿上没有露出任何嘲讽之色,但稚恩的脑子已经开始嗡嗡的了。
“这点钱,”池寓伽示意着他眼下青色,挑起眉,“就让你熬夜熬成这样?”
“……”稚恩闭了闭眼道,“这是我两个月工资了。”
池寓伽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我不是还给你每个月二十万吗?”
稚恩垂着头没说话。
不是他自知理亏,而是他不想说了。
池寓伽看着他,把手中文件彻底合上,慢慢笑起来。
“我看你做得有些吃力啊想不想把工作辞了?”
“不!”
稚恩急急抬头,注视着男人漠然的眼睛,“大人,这不是我们合同里说好的吗?”
“是啊,”池寓伽歪了歪头,“所以我们要不要重新拟一份合同呢?”
稚恩脑子发晕。沟通很难,但他得尝试,稚恩握住了他的手,恳切道:“大人,我只是想证明我自己的价值,希望您理解。如果您找我,我一定还是以您为先的。”
池寓伽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半晌才道:“你的价值远可以比这丰富。”
稚恩苦笑了一下:“这种生活对我来说是最好的状态,我的快乐就是这样脚踏实地的去够身边能得到的东西,也许您会看轻我,但我就是这样一个普通人。”
他们对视着,池寓伽忽然露出不耐神色:“你不是普通人。”
他单手微松了松领带结,没再看稚恩:“下去。”
一段时间不见竟就这样放他回去,稚恩尤不相信池寓伽这样好心。下了车,等黑车发动,他还站在原地踌躇,直到车影在视野中消失,他才重新上楼。
上完了一节课,稚恩抱着书册和索翁正说着话,突然看见有个同事在门口张望,看到他,那人赶紧道:“稚老师,校长找你。”
稚恩有些惊讶,索翁激动道:“肯定是给你钱的!”
稚恩满腹疑虑,这种事一向是在教师会议上公开给才对,联想到沙谱刚刚放话,他心里突如其来不安起来。
到校长办公室,稚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