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给我上一杯清水。”

她认真回答，然后继续涮下一块。

看她涮到第八块，西罗终于叹口气：

“你不喜欢的话，我们可以换一家。”

他看出来了，Panboo在和那个男人置气。

一开始他还有点幸灾乐祸，但仔细想想，这个认知说不上让人开心，毕竟生气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在乎。

他更想看到她对那男人表现出完全漠然的态度。

“不用。”

她拒绝，继续皱着脸吃肉，嚼得格外用力，仿佛齿间研磨的是谁的血肉。

西罗当然知道那是谁的。

他拖着下巴，静静看着女孩认真吃饭的样子，一边思考着用什么话题可以分散掉她放在那个研究员身上的注意力。

谁知她却比他先一步忽然开口：

“对了，那个...你刚才说的德雷什么....”

好消息，她的关注点终于换了个人。坏消息，换了另一个男的，还是那个臭屁的家伙。

“德雷亚斯·斯图尔顿。” 他摆弄着手中的刀叉，故意问：“怎么？你对他感兴趣？”

Panboo张了张嘴，犹豫片刻，显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拗口，便省略了全名：“那人...看起来和维克多关系不太好？”

“这个嘛...” 西罗漫不经心道：“似乎是他父亲那边的陈年恩怨了。”

“他父亲？”

“加布里埃尔·斯图尔顿，外界有名的政客。”

“什么陈年旧怨？”

她的追问一句接一句，西罗觉得他们比起聚餐，更像是借着用餐的名头交易情报的情报贩子和客人，他叉着盘中的食物，微微撇嘴抱怨：

“就不能和我聊聊别的吗？比如...我这么久都不见踪影，你就一点好奇心都没有，不想知道我到底去干了些什么？”

Panboo犹豫了下：“...可我现在更想知道斯图尔顿相关的事情....”

“....”

真像头喂不熟的小狼。

他内心有点不舒服，干脆盘算着怎么能用这个情报再从她那里套点“好处”，却又听到她说：

“你的事我也感兴趣，但可以一会再和我讲吗？”

女孩抿着餐叉，满脸认真地望着他，单纯得让人起不了责备的心思。

西罗脑海里的盘算卡住，盯着她半晌，最后有些挫败地抚了抚额头，还是回答了她的问题：“我只知道一部分，其他的也不太清楚。”

她露出了怀疑的目光：“真的？”

弗里茨一事后，她对所有人类的警惕性都开始提高。

“骗你干什么，这件事情又不涉及什么不能讲的机密，他和卡尔斯区没太大交集，所以我确实不了解。”他不满，根据自己已知的信息，不负责任地猜测着：

“我记得外界的异兽管理部貌似是他手下的，那地方好像一直在搞什么异兽相关立法、异兽捕猎管制之类的东西。那个部门之前还想把手伸到卡尔斯区这边，虽然没成功，估计是那时候影响到了维克多的利益，才留下矛盾的吧。”

异兽管理部。

听到这个词，Panboo的大脑立刻筛出了Mafia会客厅里的记忆。屏幕里挥舞着条幅的人群、前面正在接受采访的男人，以及下方的“强烈谴责异兽非法捕猎行为”的小字，清晰浮现在脑海。

这是她第一次见到为异兽发声的组织。

这个认知让她心里微动，连带着德雷亚斯那张高傲的脸都顺眼了不少。

她的思绪继续发散。如果异兽管理部负责管制异兽捕猎，那么或许能从这个地方获取一些当年针对她族人那次捕猎的线索。

那她得想办法从德雷亚斯·斯图尔顿这里下手。

就着这个话题，Panboo又追问几句，确定从西罗嘴里套不出什么话了，终于闭嘴，开始认真吃饭，顺便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