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本人看起来什么都没意识到，只是皱眉，抬手挠了两下脸。

他的身后，黑发男人对异常毫无察觉，她的痛苦似乎格外取悦了他，他端详着她的脸，细细品尝，然后挂起微笑：

“我一直很想把你留下，毕竟试来试去，我发现和阿诺德最适配的还是你的器官，可惜加布里埃尔那家伙并不在乎这些...”

板机重重弹动了一下，塞伦垂下眼，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孩：

“所以...我很高兴你能自投罗网。”

他喜欢观察别人的表情，从小都是。

这似乎是一种天赋，他可以轻松从对方面部肌肉的轻微抽动、嘴角的弧度....一切微不可查的细节中判断那人的情绪、心理，甚至是下一步行动。

后来，这种天赋变成了一种乐趣，尤其是当他们被他踩在脚底，或是绝望痛苦，或是摇尾乞怜，或是暴怒斥骂，不管哪种表情，都足够让他心情控制不住地上扬。

眼前女孩的也一样。

她面上的痛苦像沸腾的水，激烈翻滚了几下，却忽然冷却下来。

她艰难地伸出手，摸索着，试图重新捡起地上的枪。

塞伦不太在意她的反抗，但品鉴被打断，还是让他稍有些不快。

“A633。”

他唤了一声，一只听话的狗应立刻明白自己该做什么。

但A633号背对着他，站在离女孩尽在咫尺的地方，没动。

不快更盛，塞伦语气冷下来：

“A633，把她抓起来。”

命令简短、清晰，可A633号依旧充耳不闻。

倒在一边的研究员还在呻吟，声音越来越弱，像只苍蝇。女孩面上的痛苦彻底消失了，她举起了枪，面无表情盯着他。而他刚买来的看门狗，像尊雕像一样立着，倔强违抗着他的命令。

一切都让塞伦恼怒，他冷笑一声：

“A633，你的研究员有告诉过你，卖出又被退回来的附加者，在这里会有什么下场吗？”

A633似是被威胁震慑了，他极慢极慢地转过身，看了塞伦一眼。

那是张从内部开始崩溃的脸，细细密密的黑线，像虫一样，从皮肤下、从眼眶里，摇晃着往外爬。

塞伦瞳孔缩小，猛地调转枪口。

枪声连续爆响，从A633背后穿出，但他们离得太近了，下一秒，A633已经将他扑倒在地，‘虫子’从他脸上掉出，向着男人的口鼻跌落。

“唔...!”

塞伦发出闷哼，他几欲呕吐，又是几声枪响，A633的头颅炸开了花，鲜红和灰粉溅了他一脸。

A633终于垂下了脑袋，压在他身上，没了动静。

他胡乱扯下脸上的‘虫子’，一脚将A633沉重的躯干踢到一旁，还没来得及起身，枪口就贴上了他的额头。

金属冰凉，那双金眸也是冰凉的。

塞伦目眦欲裂：

“你敢....”

他的暴怒被一脚重重踩回了胸腔，黑发沾染上了血迹，除了痛苦的呻吟和源源不断的血沫，没有其他东西、其他的话再能从他的嘴里流出。

不知过了多久，Panboo抓起男人材质硬挺的衣摆，擦了擦手上的血迹，站起身。

他躺在她脚边，瞳孔涣散，面上的从容被痛苦和不可置信撕扯成碎片。

她重新抬起枪。

“砰！”

第0271章 第267章 对不起

子弹贯穿了男人的脑袋，定格了那张脸上的表情，Panboo垂头盯着他片刻，扭开了眼。

还是让他死得太轻松了。

但她没有时间了，十几秒前，身后的仪器忽然开始尖锐作响，不停提示着“培养皿泄漏”，否则的话，她会把从弗里茨那里学到的东西，全部在塞伦身上试一遍。

她踢开地上的两具尸体，急步朝着柱形容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