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忽地道：

“能自己走吗？”

她不确定，但还是点点头，挣扎了一下，从男人怀里滑了下来。

脚触到地面，她踉跄了一下，努力站直了身体。

“可以。”

身体像是受到刚才那瞬狂喜的刺激，心脏正剧烈跳动着，将新生的血液涌向全身。

“很好。”

如同在训练室里一样，他不吝啬夸奖，拍了拍她的脑袋：

“只有我一个人的话，或许还不太好说。”

“但现在足够了。”

Panboo怔怔松开了手里几乎要捏到变形的按钮，重新握紧了枪。

枪把深深硌入她的手心，很痛，却带来了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心感。

和身边的人带给她的一样。

“接下来要干什么？”

他第三遍问出了这个问题。

Panboo知道西罗在问什么。

她盯着门外的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

“先去地下二层。”

那是她的族人被关押的地方。

他应下，没有丝毫犹豫：

“好。”

大门合拢，尸体消失在门后。

走廊空荡荡的，Panboo抬眼看了眼手上顺来的表凌晨2点。

隔着墙，远远传来了微弱的脚步，巡逻的人正慢悠悠朝这边踱过来，Panboo没有动作，她还没完全恢复，需要保持体力。西罗则主动迎着脚步声走去，轻巧得像只雪地上的狐狸。

他停到了转弯处。

Panboo屏住呼吸，静待着巡逻警卫的接近。

又过了十几秒，脚步已经清晰可闻，她甚至能听到枪袋和裤缝的摩擦声时，那人忽然停了下来。

一道急促的奔跑声正迅速朝这边接近。

巡逻警卫步伐一转，枪栓拉下、上膛：

“谁！”

怒斥让那奔跑声一停：

“哎呀，我、我着急去卫生间....”

熟悉的女声。

Panboo瞪大了眼，用力扯了下西罗的衣角。

“有这么急吗？你是哪里值班的？我之前怎么没在这片见过你？”

一连串的问题。

“我是新调来这边的...”

“哦？叫什么名字。”

“佩特拉·阿尔文尼。”

“名册上有你？” 巡逻警卫的声线拔高：“我怎么不记得了？”

“我今天临时换班...”

“换班？”警卫声音里的怀疑愈发浓厚：“你等着，我问问今天安排值班的人......”

西罗动了。

男人的惊叫被掐断在了嗓子眼，又是轻轻的咔哒一声，人类的颈骨在他手掌下脆得像节干枯的树枝，等Panboo冲出去时，西罗已经提小鸡似地提着那具尸体返回，打开小屋的门，将他抛了进去。

佩特拉脸色惨白，直到看到她的那刻，才从唇中溢出一丝侥幸般的长长叹息：

“...我、我还以为....”

她几乎没报抱什么希望，甚至觉得那响起的信号是针对她的诱饵，但她还是来了。

幸好她来了。

Panboo没时间和她解释，将她拽回墙角后：

“咱们的人还在外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