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和他现在的处境,他有任何出手的苗头,阿尔伯特家就会先杀了他。
男人垂着眼,伸手,将她被冷汗浸湿的发丝理到脑后:
“没关系,我都知道。”
他面上没有不安和恐惧,冷静得让Panboo想起他在手术台上操刀的样子。
“可...”
心脏不安地砰砰跳着,她还想说什么,就被毫不留情地打断:
“时间到了。”
一个男人站在门口,廊灯在他的镜片上折射出冷白的反光:
“塔维恩先生,希望你不要忘记,你今晚还有三台手术。”
弗里茨摸了摸她的头:
“好好休息,我之后还会过来。”
他离开了。
对她的实验停止了,也仅此而已。她仍然被关在小小的房间里,灰白的墙壁,灰白的铁栏杆,一张铺着白色床单的床,一个金属马桶和一个小小的盥洗池,占据了视野的全部。
栏杆外,A785号蹲坐在进门的地方,一动不动。他通常只有晚上被牵过来,白天的时候,门外会配更多的保卫员,而晚上,只会留下一个人值班,配合A785号一起看守她。
栏杆很结实,Panboo撞破了头都打不开,就算这样,对她的看守依然极其严密,24小时不带停歇。
A785号一开始还对她非常感兴趣,经常把锁链拉得笔直,凑近栏杆,一眨不眨地盯着她。后来或许是呆得久了,又或者是被惩罚得多了,逐渐失了观察她的兴趣。
没有窗户、没有钟表、没有人说话,在每天强制注射的药物下,身体总是昏昏沉沉的,好似怎么也睡不够了。
这样的环境下,Panboo几乎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几觉,她开始不停不停地做梦,梦中,她有时候会回到那个小岛,回到那片海滩,但更多时候仍被困在这个小小的房间,她不愿意,于是大门如她的心愿般打开了,薛时正站在门口,一旁,甘霖拉着哈铂的手对她微笑。门外的人也会变化,妈妈有时候会出现,隔着栏杆,舔舐她的脸,有时候又是姐姐,她的毛发湿漉漉的,还沾着蓝色的液体,她告诉她,她撞破了那个大柱子,带着剩下的族人逃了出来。
真的吗?
[..醒...醒.]
真的。
姐姐点头,伸出了爪子,金属栏杆像冰激凌,轻轻松松地融化了。
Panboo想爬出去,身体却被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扯了一下。
[..快...醒...]
好吵。
Panboo摇摇脑袋,想把这声音甩掉,姐姐还在看着她,但那声音不依不饶,紧紧缠着她。
[快....来不及了....]
鼻尖忽地传来钝痛,像是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眼前的一切啪地破碎了,金属栏杆密密立着,外面不是姐姐,一个穿警卫服的年轻女人左手抓着栏杆,右手还停在半空中,看她睁眼,立刻满面惊喜:
“你终于醒了!”
Panboo摸了摸鼻子,低头,发现地上躺着一个车钥匙,正是刚才砸到她的东西。
“别看了别看了,我这不也是没有办法....”栏杆外的人朝她疯狂招手:
“快点过来,把我的车钥匙也拿过来,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和你说,看门的那家伙肚子痛上厕所去了,我好不容易才逮到这个机会....”
她这才逐渐反应过来,晃了晃发昏的脑袋,捡起地上的车钥匙,蹒跚地走到了栏杆旁:
“你....”
女人一把抓住车钥匙,凑近了脸:
“你竟然不认得我?我虽然比不过林,但在薛老大身边也跟了很久好吧....算了不废话了,是塔维恩先生让我过来的。”
“弗....”
Panboo一个字都没说完,就又被打断;
“塔维恩先生让我转告你他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