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刚想继续向前，整个人忽然失了支撑，身体重重砸向地面，脑袋还没着地，脖子又被什么东西猛地拽了一下，金属碰撞，响声清脆。

窒息和疼痛瞬间打破了遮蔽的五感，苍白刺眼的顶灯、消毒水和铁锈味、深灰色的墙壁....像是回到了附加者工厂。

Panboo愣愣看着天花板几秒，忽地意识到，刚才的对话声停了。

“…醒了？”

她慢慢扭过头，手臂粗细的金属栏杆外，黑发男人正微笑看着她。

他的身后，灰蓝眼眸的中年男人轻轻扫了她一眼，而他身边立着的橘发女孩面色苍白，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似乎这样才能拼尽全力，压住身体的异样。

铁链被猛地一拽，发出刺耳的摩擦声，激烈作响。Panboo被拽得跌坐回去，伤口又开始流血，她却什么都顾不得，死死盯着那两人，嘴唇张合，呕出嘶哑的碎片：

“杀了…你…”

她看到了男人硬挺的领口下露出一小截疤痕，如果她当时能再多逼出一份力气、如果没有那个附加者阻拦....他早就....

塞伦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颈侧，笑里多了一丝冷意。

“是我之前低估你了。” 他转过了头：

“但也到此为止了。”

铁链哗哗作响，金属护栏将内外隔成了两个世界，外面的几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又开始慢悠悠地交谈起来，悠闲地像是在参加聚会。

Panboo很快没了力气，颈上三指粗细的项圈沉沉压在锁骨上，但她还是挣扎地，抓着铁栏杆，想要站起身。

她的努力还没成功，滴得一声，不远处紧闭的门忽然打开，两个穿着白色外套的人推着一辆手术床，匆匆走了进来。

Panboo的视线落在手术床上的那瞬，胸口骤然发紧，胃里一阵翻腾。

那不是一个人，更像是一件被掏空的物什腹腔塌陷，血肉翻卷，像头被粗暴处理过的食材，即将被呈上餐桌。

“又废弃一个？”

加布里埃尔瞥了手术床一眼。

“嗯，可惜了，融合的挺不错的。”

Panboo这才发现还有另一个熟人在场乔瓦娜皱着眉看了看那人：

“不过实验嘛...没办法的事，想要培育一个完成品，总是要舍得其他消耗品的。”

加布里埃尔轻轻点头。

“可惜现在效果实在一般。”乔瓦娜摇头：

“希望这个小家伙能给我带来点惊喜。”

话音落下，几人像是终于像是想起她，加布里埃尔没有正眼看她，目光轻飘飘掠过，像在看一只无足轻重的虫子：

“查出来了吗？弗里茨在她身上做了哪些抗污染的改造？”

乔瓦娜身边的年轻人赶紧掏出平板：

“斯图尔顿先生，我们昨晚进行了大概的检查，也参考了白家给的资料，但仍无法确认具体的改造机制。我们一致认为，只有进行替换实验才能追溯到更具体的干预路径。”

“替换实验？”

“是的。我们计划将她的器官分别移植到其他附加者体内，观察其对污染扩散与抑制机制的影响，以此做出更精准的判断....”

“嘭！”

铁栏杆被撞得一声巨响，几人回头，塞伦踱到栏杆面前，俯下身，漆黑的眸子落在她一片惨白的脸色：

“如果你愿意把你知道的东西从嘴里吐出来...”

“那我们或许，就不必从你肚子里把它们挖出来。”

Panboo浑身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紧紧捏着栏杆，艰难地从干哑的嗓子眼挤出声音：

“...我...不知道....”

乔瓦娜忽然开口：

“什么时候可以进行实验？”

“替换实验安排在明天。”一旁的研究员回答。

她面上血色全部褪去，死死盯着几人，一言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