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弓起身，却被女孩单脚死死钉在地上，血沫顺着嘴角往外涌，又呛进了气管，几近窒息。

“...谁让你们做的...？” 冰凉的金属贴上了黑川照的脑袋。

枪管在微不可查地颤动。

他猛烈地咳着，几乎把心脏肝肺都咳了出来，女孩似是不耐烦了，一把拽着领子将他提起，枪管更用力地抵在他的额头上：

“说话..！”

她带着口罩，有些破裂的尾音穿透了布料。

眼前的人看起来随时会丧失理智，一枪崩了他。黑川照咬牙吞下血沫和屈辱，尽量平稳地回答：

“我不知道。”

他听到了板机滑动的声音。

“发布任务的肯定是个大人物，这个规模的远洋捕猎，不是谁都能随便负担得起的。”

他不得不绞尽脑汁地回忆着当时的情况，快速吐出猜测：“而且对方肯定很在意自己的身份，一切资料都是保密的，我从头甚至都没和对方见过面。”

“只是....那次捕猎的手续下来的格外顺利...最难搞定的管理部的审核，两天就发下来了....”黑川照喃喃：

“平时哪怕是政府允许的捕猎申请，可都没这么快...”

他话说到一半，像是意识到什么，忽然闭上了嘴。

但眼前的人明显已经察觉到了不对。

“你们做的...是非法捕猎？有人给你们做了假手续？”

黑川照紧闭着唇，一句话也不再说了。

有些话，如果他还想活下去、继续在圈子里混下去，那就得烂在肚子里。

“是谁？！你是不是知道对方是谁了？”

他别过眼，好像没听到她的问话。

Panboo咬着后槽牙，双臂在控制不住地颤动，从男人嘴里得到的每一句信息，都刺激着她，想让她在这里就将他撕个粉碎，扯掉他的四肢、剖开他的胸膛....

可兜里的手机却不合时宜地震动了一下。

理智短暂回神，她迅速拿出手机瞥了一眼，发现是薛时手下的消息。

[有人开车跟上来了！速战速决！]

下面的时间显示，是10分钟前发送的。

但通道里信号很差，导致她现在才收到。

一片寂静的通道里，脚步声夹杂着急促地叫喊，忽地遥遥传来，越来越近。

脚边的男人立刻大喊起来：

“我在这！快点过来！”

他侧对着她，眼里闪过一丝得意。

下一秒，那丝得意就凝固在眼里，肋骨断裂的声音清脆，他面容扭曲，浑身筋挛地缩成了一团。

又是一脚。

女孩似是恨极了他，一脚又一脚踹在他胸膛、腹部、脸上，内脏破裂，脸上也不知骨折了多少处，直到隧道里的脚步越来越近，几乎就要传到耳边，她才最后恨恨地在他胸膛用力碾了一下，松了脚。

黑川照喉咙抽搐着，还没来得及呼出口气，枪口就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他眨了下眼，眼前那道火光已然炸开然后，什么都没有了。

树冠交错，相互争抢着领地，扎在地上的树干却并不密集。

这样的环境下，Panboo跑得很快，身后的人追得同样快，子弹从身边呼啸而过，她不得不绕着弯跑、想尽方法躲避。

距离越拉越近，在她翻滚着，躲掉最后一颗子弹，一抬头，已经被4、5只枪对准了脑袋。

她已经分不清后背出的是不是冷汗了。

如果刚才少踩那两脚，她说不定能逃掉。可她怎么可能让他死得那么痛快。

她只恨自己今天没有带刀。

“黑川先生好像已经.....她要怎么处理？”

“先废了四肢，带回去吧。”

他们讨论着她的下场，Panboo静静盯着眼前的几人，快速计算着从哪一个开始开枪，她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