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等了很久，等到月亮高高挂起，都没从弗里茨那里收到回信，Panboo有些失望，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却睡不着，等把床单滚得一团皱，她又重新坐起，拿起手机，输入了另一个号码，编辑了条短信发了过去。

她刚把手机放下五秒钟，手机嗡地震动起来，震得床头柜都在一起摇。

Panboo刚接起电话，一道冷冰冰、却压也压不住怒气的声音就穿破听筒：

“....你还知道联系我？”

她还没组织好语言解释消失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德雷亚斯已经收敛了怒气，语调里只剩下冷冰冰：

“怎么？维克多死了，想起来找其他靠山了？”

“..什么靠山？”

Panboo被他这两句咄咄逼人的发问问得有点发懵。

电话那头，男人似乎是冷笑了一声，半天，才重新开口，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想知道名单的事情，明天晚上7点，老地方见面。”

“这次记得好·好安排你的时间。”

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电话就被挂了。

急促的忙音嘟嘟响着，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刺耳，Panboo盯着电话半晌，不知道德雷亚斯到底在气什么。

但听他的意思，名单应该是已经查到了，这让Panboo稍微定了心神。简单洗漱后，她又对着窗外发了会呆，似乎是在等着什么。

弗里茨依旧没有回复。

她不知道弗里茨现在怎么样了，她或许应该问一下他的伤情，但她又觉得，去关怀一个她之前差点杀掉的人，实在有些古怪。

尽管当事人看起来并不在意，这让她更加觉得不自在。

她不知道弗里茨到底在想什么，他在试图用这些手段让她放松警惕？好方便他再把她抓回去？还是别的什么？

她想不明白。

Panboo讨厌去琢磨想不通的事，她最终只是开门见山地将最想知道的问题发给了弗里茨：

他到底有没有从维克多那边查出更多的消息。

维克多死了，但她想做的事情还远未结束。

根据德雷亚斯那里的消息，那次捕猎总共捕捉了接近二十只她的族人，而弗里茨告诉她，维克多手里曾拥有过六只。那么只有两种可能，要么是维克多策划了这次捕猎，之后只保留了六只，将其他都卖出去了。要么策划捕猎的另有其人，维克多也是从那人手里买到的。

她觉得后者的可能性更大，维克多看起来很看重她们的能力，那么应该不会轻易将她们卖出去大半。

Panboo胡乱思考着，不知何时才睡了过去，等她被阳光晒醒，去摸床头柜的手机时，发现屏幕上挂着一条新消息。

[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是两个小时前发来的。

那种古怪的感觉又来了，她盯着弗里茨发来的消息，想了半天，才回了一句：

[还好。我想要的消息查到了吗？]

她以为又要等上几个小时，才能得到下一条回复，便放下手机去刷牙，却没想到手机很快再次震动起来。

她含着牙刷和一嘴泡沫，去划屏幕，新的消息弹了出来：

[我很担心你。]

泡沫滴了一滴在屏幕上，Panboo垂着头，看着那几个字，发呆。

他在担心她吗？

是真的吗？

还是又是他的谎言？

她分不清，也不知道要如何回复，那条对话框却忽然消失在屏幕下方。

他撤回了。

几个新的对话框紧跟着出现，填满了屏幕。

[资料库被烧毁了，没法追溯源头。]

他开始回答她的问题。

Panboo心里重重一沉，又向下划去。

[但维克多之前提到过，那几只异兽，是他的老熟人给的。]

老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