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情好的话,或许可以考虑让你活着回去。”
对方什么都没说,下一刻,已经消失在原地,离弦箭般朝西罗冲去。
Panboo垂下头,比起眼前发生的事,她对地下那具尸体更感兴趣。
肢体碰撞的闷响没持续几秒,不过片刻,她就听到“咔嚓”一声。
像在折断一根老旧的树枝,带着令人牙酸的沉闷感,骨肉撞击金属厢壁的动静又震得空气一颤。
她抬起眼,那个鹰钩鼻男人头颅旋转了180度,双目圆睁地倒在离她不远的地方。
“真不好意思。”
西罗垂头看了看自己的手,似是在懊恼:
“我现在不太控制得好力度呢。”
Panboo下半身仍被捆着,坐在那里,看着地上的两具尸体发呆。
男人跨过尸体走到她面前,在她眼前摆了摆手:
“怎么变成这样子了?”
她只觉得眼前的人眼熟,甚至还有点欠揍,不由自主地对着他皱了皱眉。
除此之外,没有其他反应。
“不记得我了?塞伦那家伙对你做了什么?”
他似乎终于发现她的不对,没再纠缠,只是伸手去解她下半身的束缚带。Panboo看着他,忽然伸手,握着拳头,不轻不重地撞了下他侧脸。
男人微微偏头,眼尾讶异扬起,他忽然笑出声:
“怎么还记着仇?”
束缚终于全部解开,他又扯下了她手上歪斜的针头,抱着她爬出了车厢。
身后的火还在呼呼烧着,逐渐烧到了植物以外的东西,烧得噼啪作响。Panboo抱着他的肩,拧过头,发现他们刚从翻倒在路边的那辆车厢里爬出来,车厢扭曲变形,厢侧还镶嵌着另一辆车的车头。
她又环顾了一圈。
黑漆漆的十字路口,连路灯都没有,靠着火光映亮了道路,举目之内,也没有任何建筑物,不知到底是哪个荒郊野外。
很冷,又很热。
面颊被火光映得发烫,寒风却从单薄的手术服下穿过,Panboo瑟瑟抖了下,将男人的脖子环得更紧,将整个身子贴在他的胸膛上,隔着衣物,尽可能汲取着热量。
“真主动啊。”
他又在笑,胸膛震动,接着,外套拉链被拉开,将她笼了进去。
好暖和。
困意又爬了上来,她眼皮沉重,很快,紧紧黏在了一起。
头好痛。
Panboo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做梦,那些似是梦,似是记忆的画面,被撕扯成碎片,在脑袋里横冲直撞,天女散花般散落着。
上一秒,视野里还是刺眼的顶灯,下一秒,就是黑发男人似笑非笑的脸,手掌顺着她的身体滑过,粘稠湿润的叹息洒在了她的后颈上。
她有点想吐,可紧接着,呕吐的欲望又被强烈的阵痛压了过去,心脏被扯着,有些不属于她的情绪和她自己的情绪混在了一起,眼眶胀痛得要裂开。
有液体顺着眼角往下滑,在半途中,被带着薄茧的指腹抹掉了。
实在是太痛了,不仅仅是身体上的,恨意化作了利刺,像外刺出,也向内扎入,恨得她想要撕咬、吼叫,却动不了,也发不出任何声音。
她倏地张开了眼。
房顶有些发黄,看起来有一定年岁了,被昏暗的台灯映着,凹凸出不规则的波浪。
窒息感后知后觉的传来,Panboo猛地吸了口气,干燥、混着轻微灰尘味道的空气涌入鼻腔,她立刻剧烈咳嗽起来。
有人将她扶起来,轻轻拍着她的背。
她没空去理会身边的人是谁,大量碎片化的记忆冲入大脑,她几乎来不及处理。
手臂和下腹都在作痛,脏器的滑腻触感仍留在手心,喉咙里的血腥味还没散去…感官在短时间内过载,她又开始无知无觉地流泪,指尖死死抓住身下的布料。
他们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