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外面按了按钮。

德雷亚斯心中的烦躁简直攀到了顶点，如果门外那个不长眼的家伙在这种情况下还打算挤进电梯，那他就....

门开了。

浅发男人站在电梯门外，半长的头发随意束在脑后，手里拎着一个金属箱。

德雷亚斯身边所有人的视线，立刻像被磁石吸引般，全都移到了那人的脸上。

对方看到他时，似乎并不意外，甚至还点了点头，然后就迈进了电梯。

“19楼，谢谢。”

“啊..” 浅发男人身边的人这才意识他在和自己说话，赶紧挪开身体，手忙脚乱地指了指电梯面板：“19楼已经有人按了。”

德雷亚斯看到弗里茨侧了下脸，目光和他接触了一瞬。

仿佛在说好巧。

这家伙...怎么也在这...？

既然他在这，那么Panboo现在和谁在一起？

电梯开始上升，德雷亚斯心情却彻底跌到了谷底，甚至还在继续下坠。小小空间里，安静得只剩下钢丝绳滑过轨道的刺耳动静。他又开始控制不住地头疼，余光里，那男人的身影像根刺般扎着眼底。

他早就习惯了聚光灯般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甚至对其感到厌倦和嗤之以鼻，但在此刻，他却忍不住去数，数那些人的视线，是落在他身上的多，还是落在对方身上的多。

如果她在这里，又会看向谁？

德雷亚斯又想起了那晚竹林里Panboo的选择，他脸色黑沉下来，攥紧拳头，浅发男人却好似完全不在意，只是盯着向上跃动的数字。

数字定格在了19。

电梯门在两人背后缓缓合上。

没有人先开口说话，却默契般同时朝着一个方向抬脚。

“你找她做什么？”

德雷亚斯终于忍不住了，脚步一停，挡在了弗里茨面前。

弗里茨盯着他半晌，忽然笑了下：

“你对他人的隐私这么感兴趣吗？”

在谈判那天，德雷亚斯就已经领教过眼前人的说话风格，他冷笑一声，不为所动：

“你的隐私指的是什么？偷窥狂一般未经允许就来打扰她吗？”

Panboo既然已经和他约好了7点，那眼前这人这时候的出现大概率是不在她计划范围内的。

“那真是让你失望了，” 弗里茨淡淡道：“我和她约好了。”

他只是提前两个小时到了这里，且刚好看到德雷亚斯进了公寓而已。

德雷亚斯嗤之以鼻，懒得再和他争辩，转身就朝走廊深处走去。他是有正事来找她，他就不信两个人同时站在门前，她会选择放弃她一直追寻的线索？

身后的脚步不近不远跟着，他忍耐着想回头给对方一拳的冲动，越走越快，最终停在了一扇门前。

里面安安静静，什么都听不到。

他不确定到底是这栋公寓隔音好，还是她不在家，他也没有耐心去细想这些，抬手就按响了门铃。

没人回应。

门铃被重新按下，叮叮当当的动静在走廊弹跳，过了足足一分钟，门把手终于轻轻转动了下，咔哒一声，门开了，却只开了一条缝。

女孩从门缝里露出半张脸，面上带着一丝紧张，眼睛左右转了转，看到门外的两人后，紧张变成了错愕：

“你们....怎么在这？”

德雷亚斯紧紧盯着她，眼里几乎要冒火：

“我为什么不能在这？你还记得现在是几点吗？”

哪怕她再遮掩，他也能从她晕着粉的脸，被汗浸湿的额发，还有那满是情欲的眼中看出不久前发生了什么。

好啊，让他又是等，又是找，结果在家里和别的男人鬼混到忘了时间？

“..啊...我有点急事，忘记和你说了...” Panboo这才露出一副恍然的样子，她随即又看向另一边，有点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