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罗四处打量了下这间屋子，最终停在他身前那张宽大的桌子上，视线粘稠淌过：

“她之前就是在这里和你做的吗？”

“是啊，怎么？” 弗里茨冷笑了下，尽管这其实是他的新办公室，Panboo走之后，之前的那个诊疗室他已经很少去了，但他不介意在这个男人面前给出肯定的回答。

“真宽敞。” 西罗夸张感慨：“这么比起来，储藏室那个柜子实在太小了，要把上面文件都腾开，才能把她放上去.…”

未说完的话被项圈爆出的电流打断，西罗骤然俯身，单手紧紧抓着颈圈，半晌，他慢慢直起身。

“….你还是没有这个项圈的最高权限。”

面部肌肉还在因为残留的电流而微微颤动，但他仍在笑，对着弗里茨，笑得挑衅：

“这点电击强度，实在有点不太够看。”

“你就是这么和你的主刀研究员聊天的吗？” 弗里茨怒极反笑，眼前的人已经活不了多久了，他不介意对方再嘴硬一会。

“维克多一直在忌惮你，很多权限他还是没有给你开，”西罗转了转脖子上的项圈，活动了下被电得刺痛发麻的颈关节：

“我说的对吗？”

“所以呢？你是要来告诉我，你可以帮我开启这些权限吗？” 弗里茨压下怒气，淡淡道：

“还是说，你是抱着些什么不切实际的幻想，来找我合作吗？”

“真聪明，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西罗的语气像在夸奖小孩般，弗里茨眉头跳了跳：

“你觉得可能吗？”

“为什么不可能？”

“我欣赏你的自信。” 弗里茨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将视线重新放回电脑上：“也只是欣赏而已。”

“你可以走了，在20秒内离开这个房间，你会避免再背上一条私闯研究员办公室的三级处罚。”

“别急嘛，我不是说我要告诉你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西罗不太在意他的威胁，又朝他办公桌走了一步，俯身，双手支到桌上。

细长的眼裂下，那对透着暗红的眸子在弗里茨脸上扫过。

“我记得你在阿尔伯特家的时候，眼睛和头发都不是这个颜色吧？”

浅发男人垂着眼，手指已经随意按在了警报按钮上，瞳孔反光中，电脑屏幕上的文字快速滚动着，似乎并没有在听他说话。

西罗继续自说自话：

“别人都以为，你是为了逃离追捕，才伪装成这幅样子，但大家为什么不愿意做点更有意思的猜测呢？”

“比如….”

他拉长了声音：

“改造。”

弗里茨瞳孔倒影中，电脑屏幕上滑动的文字停止了。

过了好几秒，他才开口：

“看来你大脑被异兽细胞入侵得很严重，才会产生这种臆想，我会考虑将这点也纳入维护手术里的。”

“她拿了你的卡，卡上沾了你的血。”

“那些血液，似乎不是普通人类能拥有的。”

看着没再滚动一下的电脑屏幕，西罗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

“不巧的是，维克多也这么觉得。”

男人眼里映的终于不再是屏幕，而是他的笑脸。

那对眸子中央，瞳孔早已紧缩成一条深不见底的裂隙，两边迸出网状裂痕，爬满整个荧粉的虹膜，将他的倒影撕的四分五裂。

西罗吹了声口哨，猛地倒退一步，躲开了差点抵到他太阳穴上的冰冷金属。

但那把枪已经调转方向，重新对准了他的额头。

“放轻松，” 他举起双手：“我说了我是来找你合作的。”

弗里茨没说话，他瞳孔的异常在快速复原，手里的枪却依旧一动不动指着西罗的脑袋。

“你难道不想杀了维克多吗？”

西罗再次抛下重磅炸弹，他笑眯眯的，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