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的反应，德雷亚斯忽然意识到什么，他记得之前听人说过，卡尔斯区下区环境非常恶劣，大部分孩子从出生就没见过父母，也有不少小小年纪就因为意外失去双亲。

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人为了有一口饭吃，甘愿进入附加者工厂，接受改造了。

他语气里的冷硬略有软化，轻咳一声，刚想说些什么，Panboo又看向那张照片，盯着那个女人，像在透过她看着其他人：

“所以我正在找她们。”

德雷亚斯指尖微动。

他没想到简单几句话之间，真的能套出点东西。

他的语气放得更缓，装作不经意道：“那你有什么线索了吗？”

“我…”女孩犹豫一瞬：“听说她们在外界。”

这就是她被维克多拿捏的软肋之一吗？

“你不介意的话….可以之后和洛伦佐聊聊这件事。”德雷亚斯尽量让自己的表情柔和下来，带上能让对方看出善意的笑容：

“我可以让他帮你打听一下，他很擅长找人。”

Panboo微怔，随后又摇头：“谢谢你，但不用了。”

她没想到德雷亚斯还有这么乐于助人的一面，但把自己的线索和目标告诉洛伦佐？这不是自报家门吗？

毕竟她找的可不是人。

德雷亚斯的笑僵在嘴角。

真是…..不识抬举。

他伸出的橄榄枝都快戳到她脸上了，眼前的人竟然想都没想就拒绝了。

看来想让她反水维克多，并不是件容易的事。

德雷亚斯又开始有点头疼，他下意识按了按太阳穴，一个念头突兀蹦出：

难道……他最后真的要用自己的脸和身体来达成这个目标？

等等，不对，为什么要增加一个用身体的选项？

德雷亚斯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后，异样感立刻从心底冲上，如鲠在喉。他怎么会产生这样低劣的想法？难道是因为那晚的事？虽然她当时看起来确实很享受，不过后来…她看他的眼神….该死..别想了..快停下来...他当时应该再坚持久一点的…..

那晚的混乱像个黑洞，一旦想起一点，思绪就被扯着，无穷无尽地往里坠。

德雷亚斯费了一番功夫，才从乱麻般的后悔里逃脱，眼前的女孩却早已扭过身去，继续饶有兴趣地观察着书柜。

他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德雷亚斯简直想把刚才冒出的荒谬念头扯出来，丢进碎纸机，再全部拿去烧掉。

那天的意外只是特殊情况所迫，那样荒谬的事情，他绝对不可能允许发生第二次了。

就算她再主动，他也会毫不犹豫地拒绝她，更不要说让他主动去做。

做梦。

书柜里的书密密麻麻排列着，Panboo一本本扫过去，没发现她感兴趣的内容，但在右边书柜的第二排，又发现了两张用相框裱好的照片。

其中一张应该是加布里埃尔近年的照片，另一张上，是一位年纪更大、发丝泛白的男人，他和加布里埃尔长得有几分相似，正弯腰摸着身边4、5岁大的金发男孩的头。

她回头，想问问这是谁，却发现德雷亚斯脸上的冰霜又结了起来，刚才那瞬的化冻好像是错觉，其实从未出现过。

又来了。

Panboo在心里咕囔一声，猜不透德雷亚斯一天波动二百次的情绪。

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她指着那张年纪大些男人的照片：

“这个是谁？”

德雷亚斯看起来不太想和她说话，但还是掀起唇，吐出一个词：“祖父。”

“他也早就去世了。”

他下一句话直接提前堵住了她的嘴。

“你没有其他家人吗？”

Panboo忍不住问道，她实在不明白，斯图尔顿家人丁这么单薄，为什么还要分开居住，起码她在他身边这段时间，从未见过他和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