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明明昨天才刚给她剪了指甲,
弗里茨身体一僵,似乎终于意识到了不对劲。
但晚了。
刺骨的痛感穿透喉间,又迅速放射至整个颈部和下巴。窒息感排山倒海般涌来,空气似乎在喉咙中被堵住,他听到自己发出湿润的、断续的喘息声,混杂着浓烈地铁锈味。
温热浓稠的液体大股涌出,衣襟被立刻渗透,浓厚的潮湿感沾满前胸。
与此同时,还有一只手在翻动他胸前的口袋。
视野迅速模糊,力量也在快速流失,他甚至无法用表情传达自己的惊愕,只能转动眸子,看向眼前的人。
女孩从他身上起身,染着鲜血的利爪慢慢回缩,她居高临下望着他,示威似地晃了晃手里的身份卡,那双金眸闪过狡黠的光,带着泄愤的快意。
这次是她赢了。
她骗了他。
他说不清此刻有什么感觉,愤怒、悲哀、遗憾….强烈的情绪火山爆发般涌上,却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
他最终只是动了动指尖。
眼前的黑晕染开,逐渐盖住整片视野,只有顶灯散出的刺眼光线执拗地不愿消失,恍惚间,仿佛回到多年前一个午后。
太阳穿过树叶,零碎洒在他脸上,他眯起眼,看到那只是常客的猫,抖了抖蓬松的毛,睨了他一眼,跑了。
然后再也没回来过。
。
Panboo紧贴着墙,屏住呼吸。
两个工作人员聊着天路过,似乎是准备下班了,他们看起来并未发现她。
等他们离开后,她这才从墙脚走出,继续寻找着前往中级组食堂和宿舍区的路。
她不确定自己现在在哪里。
从那间屋子跑出来后,她便丢失了方向,绕了半天,才发现自己所处的建筑物并不是她之前常待的那栋。
好在这个点剩余的工作人员并不多,不过留给她的时间也不多了。
Panboo观察了好几天,发现弗里茨每天给她送饭的时间,刚好处于食堂开放时间附近。这段时间内,附加者可以允许离开独立封闭的小房间,是趁乱逃走的极好机会。
否则等所有人回到房间后,她再想把甘霖带走就太显眼了。
她压下迷路的焦躁,又小心躲过一个路过的工作人员,正在犹豫着要往那边走,远处走廊忽然传来了一阵轮轴压过地面的声音。
好熟悉。
滚轮声由远及近,又渐渐走远,Panboo猛地想起,自己第一天来附加者工厂时,正是被蒙着眼,在这样的声响下,被推往了自己的房间。
她打了个激灵,立刻跟了上去。
她的判断没有出错,跟着那人走走停停,又刷开好几道门后,熟悉的宿舍区终于出现在了眼前。
中级组的宿舍区此时没什么人,Panboo先去了甘霖的房间,里面空荡荡的,没有一个人在,她便又迅速朝着食堂奔去。
可把整个食堂找了好几遍,她也没从人群中发现那个橘发女孩身影。
Panboo心一点点凉下去,手脚发麻。
墙上电子钟已经走到了6:50,她不剩什么时间了。可甘霖不在这里的话,还能在哪?难不成弗里茨又骗了她?难道甘霖已经被他拿去做实验了?
她不敢继续往下想,狠咬着嘴唇,像无头苍蝇般原地转了几圈,最终一咬牙,一跺脚,朝着来时的路冲了回去。
没有时间了,她不知道那个房间监控受影响的情况会持续多久,弗里茨尸体被发现是早晚的事情,她必须赶在这之前离开附加者工厂。
否则一切将前功尽弃。
Panboo混在人群中,摸出了宿舍区,七拐八拐,重新回到了她一开始所在的建筑物。走廊里很安静,没有警报,也没有慌乱的脚步。
她长松了一口气,可想起甘霖,鼻子里又开始泛酸,她强忍住泪,蹲在墙角,打算找个下班的工作人员,偷偷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