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生活凡事都要亲力亲为,不止是熬药,有时候我也会亲自下厨做些吃的,虽然不是请不起人,但还是习惯一个人,总觉得多了个在旁边像是被窥视着一样。

大概从小一个人惯了,我不想接受别人一点儿多余的目光和注意,所以一个人这么多年,从未觉得寂寞。

喝了三天“苦水”,风寒终于好了,说起来屁股倒是恢复的更快一些。

这几天我过的着实清淡,荤腥油腻一口没有,为了忌口连酒都不喝了,如今身体恢复了,想想也应该办正事了。

我说的正事不是去寻花问柳,虽然对我来说那也是正事之一。

我要去找那个该死的“哑巴”,那天我并不是不好奇他的身份,但与其当面问他不回答或者不说实话,我宁可事后自己去查。

我要找个人,不难。

别说在清梁城,只要是你想,任何人、任何事我都可以替你打听到,前提是你出得起银子。

因为我做的是贩卖情报的营生。

不管退隐江湖多年的高手、隐匿于市的妙手神医,还是武林盟主的私生子、或者绝世武功秘籍的下落,哪怕是皇宫里的妃子穿什么颜色的肚兜都能给你打听出来,只要你出得起钱。

越是不容易打探的消息,要价越是高,同样你出价越高,消息来的便更快、更详细。哪怕是你明天要死了,只要出得起钱,明天之前便能把解药给你找来。

当然,这是稍夸张了一点儿,但基本上就是这么个意思。

情报大部分是拿钱买来的,也可以拿别的情报交换,贩卖情报的人之间有张庞大的关系网,与其说是竞争对手倒不如说是互利互惠的关系,毕竟网织的越大,情报消息才更流通。

离开贺家之前我便已经开始做这一行了,一直以来只信奉一条原则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秘密。

都说只有死人才能保守秘密,而在我看来即便是死人也是会“说话”的。

而且说的更多,更随意。生前是黑的死后能说成白的,因为死了,谁又知道真假呢。

所以,我不用当面问那“哑巴”他是谁,我会亲手把他揪出来,我就不信他能永远躲在那个“草棚”里。

下一次见面,直接坐在他面前喊他的名字,再把他祖宗十八代的名字都叫一遍,若是有作奸犯科的一律给他翻出来,都不用他说话,继续当个哑巴就行。

雨淅淅沥沥的下了一天一夜,终于在第二天傍晚的时候停了,雨后万物一片清新,我住的二层小楼周围的花草被冲刷了一夜,虽然花瓣掉了不少,但是一片新绿,推开窗,一股清草和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

我喜欢靠在二楼卧房的窗口看下面的风景,墙外是一条青石板铺成小道,因为本就是后门,平时特别僻静,下了雨之后石板上沾了水,影影绰绰倒映出两旁的墙和房,看一天都不腻。

说起来,曾经有个小姑娘挎着篮子,常常在这里经过,篮子里是刚采下来的白兰花,整整齐齐地码成两排,香气沁人心脾。

姑娘十五、六岁的年纪,长得娉婷可爱,但是不会说话。

那时我刚搬来没多久,买过几次她的花,倒不是喜欢那个味道,只是觉得她可爱,小姑娘虽然不会说话,但一双眼异常灵动好像会说话,看着我的时候有些羞涩,但却坦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