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
狗屎!我眉一拧,猛地掀开被子下了床赤条条地站在他面前,之间只隔不到一个拳头距离,问:“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他不说话,看了我一眼便移开目光。
“我和陆漫天的事也是你告诉贺衍之的?”
他还是没说话,但也没否认。
果然那贺衍之还装模作样地问我和陆漫天的关系。
我瞪他一眼,光着身子从他身边擦过就往外走。
出了房间,已经是一片橙红夕阳,外面景色似曾相识,我愣了一会儿,随后才反应过来,这里仍旧是陆漫天带我来的那幢楼
没有院墙四面环水,此时我在二楼的走廊里,呆呆看着眼前的山景,身后突然一阵响起,猛一回头,仰头一看,偌大的树干和枝叶仿佛一双双鬼手一样朝我袭来
一阵眩晕,我低下头咬紧牙关,身后燕飞也出来了,我没理他,头也不回地直奔下楼。
来到楼下厅里,那扇牡丹屏风已经被毁了,碎成数块,牡丹凋零,散落一地。
我陡然一阵心悸,也不管自己还赤身裸体,奔出了大门,这时身后燕飞说了一句:“现在想走已经来不及了。”
站在门口,我回头看他。
燕飞也看着我,目光里甚至带着同情,犹豫一瞬之后,说:“方才,主子来过了。”
果然,我和陆漫天做的时候他也在,即便不是从头看到尾也至少看了个七七八八。
可我乐了,这难道不是正合我意?
转过身,我缓缓走下台阶来到了水边,池水清澈见底,底下铺着大大小小的圆润石子。
我进到水里,虽然怕水,但这里的水不深,到我大腿根,但是活水所以冰凉刺骨。
往前走了几步,我站在水里将自己从里到外洗了个干净,还潜到水里把头发冲了又冲。虽然有些发抖,但是整个人都清醒了,脑中更是一片清明。
半晌之后,我转过身,燕飞就站在岸上,手里拿着我的衣服和靴子,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轻笑了一声,我走回去上了岸,全身微微发红,他很自然地在我面前蹲下,要给我穿鞋子。
我没动,他说:“穿上吧,当心着凉,主子会”许是记起来我不让他替贺衍之说好话,便没说下去,伸手要抬起我脚,被我踢开了。
我一抬腿湿淋淋地踩在他肩上,垂眼看着他,他没抬头。
“抬头。”
他这才缓缓抬起头,眼里没有异样情绪。
“燕飞,在清梁城那天,你问我要不要跟你一起走,是真心的么?”
他似是愣了一下,随后表情渐渐平静下来,最后是彻底冷了。
“贺清,”他平静地说,“此一时彼一时。”
我有预感,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叫我贺清了。
至于那时是否是真心,也是真的不重要了,过去的事如今便没有再问的道理。
陆漫天不知道哪儿去了,那幢小楼里空荡荡的再无他人,我和燕飞在天擦黑前离开了那里,回到了小镇上。
但燕飞并没有带我回那间酒楼,而是去了另一处。
穿过一片不小算的树林子之后,眼前一座两进的大宅藏匿于山中,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左右没有其他房子,和清梁城附近山里陆漫天呆的那座古寺倒是很像,也不知道是哪儿找来的、谁的宅子。
“这是哪儿?”我问。
“主子特意为您找的。”
说的好像没有我他就睡大街似的。
大门口站着护卫一号和那个四号,像两只看门的石狮子一样,看到我回来了,脸上半有没点儿表情。
进门的时候,看着幽深的大院我不知怎么的就想到了“在这里杀人藏尸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
不过贺衍之要杀我,无论在哪里都不会有人知道的。
宅子里很安静,看起来好像也没什么人,院子里有不少青黄的落叶,有些厚厚一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