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想我在这里陪你?”

我不说话了,继续吃饭,听见他轻笑一声。

贺衍之也好,陆漫天也罢,我想他们是在等我肚子里的东西出来至于有没有还不说好。

之前偶然听到他们说话,贺衍之不同意,说以我的脾气到时候真的会把肚子刨开,可能是上回真的被我吓着了,而陆漫天则老神在在地说以他的脾气到时候也真的会把我肚子缝上。

真够混蛋的

夜里 我躺在贺衍之怀里陆漫天靠坐在床尾,我的脚放在他腿上,这一头一 尾的 我整个人热的不行,屋外却是狂风大作,山里的风刮起来的话特别凄厉,鬼哭狼嚎的

但不管外面如何,屋里却异常安逸,他们俩偶尔说几句,我也没注意听,想来也不过是些无关紧要的事,他们不想让我听的也不会在我面前说。

风声越来越紧,我渐渐睡了过去再睁眼的时候是被摇醒的,陆漫天像是怕我死了一样一手抓着我的肩膀晃着, 就差来个巴掌 了。

"终于醒了?”他皱了皱眉一脸无奈。

”怎么了?"

我听见贺衍之问,自己还躺在他怀里,回头看他他一脸担忧。

怎么了我眨了一下眼,眼里的泪水又掉了下来,下意识抬手抹了一下,才发现自己哭了。

“发梦了?”贺衍之问,伸手过来轻轻抹掉了我眼角的泪水他最近真的太温柔了,甚至有点儿吓人真像个要当爹的。

而陆漫天则讽刺地问我是不是梦到沈霆了?

”若是想见他,恐怕只能去阴曹地府了。”他嘿嘿笑着,"不过对灵 言教来说阴曹地府也不是什么去了回不来的地方不如你把他生下来?"

“胡说什么!”贺衍之低喝了一声,两人你一句我一 句地争论起来。

我的确是做梦了,但不是梦到沈霆而是梦到自己带着好几个孩子,有已经半人高的、有穿开裆裤的,大大小小的满地跑,甚至我怀里还抱了一个在喂奶没什么噩梦比这更可怕了。

那一晚我都没睡好,而且接下去一连几天都没睡好觉,总觉得不是个好兆头。

说来可笑以前我梦到我娘,那么吓人的样子,宛如厉鬼索命一样都没觉得吓人 ,这回倒是被几个孩子吓着了。

不过,应该说不是被孩子吓着了,而是被我自己吓到了。

我承认自己是个怪物,接受自己是个怪物,也仍旧害怕自己是个怪物。

我跟他们说我想离开这里,贺衍之问我想去哪儿,我说想回清梁城,或者能找到另一个”清梁城”,有个容身 之地就好。

他们没有囚禁我,我随时可以走,想去哪儿都行,但并不一定能摆脱他们。其实大可以当他们不存在,或者像以前一样,想要了就干一-回,什么都不耽误。

然而那是以前,如今我同他们的关系好像已经没那么单纯,一-旦有 了顾虑,便再也酒脱不了。

陆漫天说:“因为我们可能是你孩子 的爹”

“放屁!”我把他骂了个狗血淋头,”你也配?”

如今我脾气不好,像是火药一 点就着 突然就生气了,大半夜披了斗篷就出去了 贺衍之想跟上来被我骂回去了。

”别跟着我。”

他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跟出来。

今晚月光很淡,朦朦胧胧像是照了- -层纱,我穿过院子往瀑布那边走,莫名的心跳得很快,身体一阵燥热。

到瀑布下面的溪水要穿过几棵大树,快要到的时候我突然停下了,有一瞬间想转身回去,但最后还是继续往前走,然而没走几步,虽说还没看见但却先感觉到了一-前面有人。

夜色中仔细看过去,的确有人站在树下但实在太黑了,看过去也不过是一团黑暗 ,只是那种异常熟悉的感觉让我愣住了,以为自己眼花了。

那人的名字在口中呼之欲出,但不敢叫,怕没有回应。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