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侧过头看我,扬起嘴角笑了。
不知道是不是记错了, 或者根本就是错觉,我觉得贺衍之从未对我这样笑过。
"你不是一 直不信自己会受孕?”他说,眼神一半玩笑一 半认真,“这次刚好试一试。
我心口突然疼得厉害,根本控制不住,想好好跟他说话,却一个劲儿想发火。
忍了一会儿,我也笑了,”你这么起劲干吗?也不一定是你的种。”
他没说话。
"还是,你想我像怪物一样,再生下一个怪物?”
“你不是!”他拧着眉突然低喝一声。
我愣了一下,到底还是生气了也不知道到底来这里干什么?只为见我一面,还是陆漫天跟他说了我可能有了?
又安静了一会儿,我问他:”你可知道 我的身世?”
“不重要。”他毫不犹豫,”我说过 ,你只要知道自己是贺清就行了。”
我笑了,想了想,凑过去趴在他背上,下巴抵在他肩上,他反手摸了摸我的脸 无奈-声轻叹。
我和贺衍之难得有这样单纯相依偎的时候,无关情欲,而且似乎还有一丝亲情,毕竟我在心里叫了他十几年爹,虽然后来讽刺意味多一些再一 想,说不定他可能要变成我孩子的爹不行根本不敢想。
四周渐渐暗了 我看了-眼蜡台上只剩短短一-小截的蜡烛,又微微扬头看着贺衍之,他也侧过头看我 离得太近,他眼里有我,同样的,我眼里也是有他的仿佛第-一次这般近在咫尺。
我微微一笑,问:”为什么不回凤城 ?为什么到这儿来 ?”
"来带你回去。你不想回贺家也可以,那就回凤城想住哪里都行,一切按的意思来。”
我笑了,回凤城和回贺家又有什么区别?
“只要我在你眼皮底下就行了?”
他皱眉,“你为何总是不肯接受我的好意 ?给你贺家的东西你不要、要娶你你也不愿意,你还想让我怎么样 ?”
不是这怎么像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
不过想想也是,贺家的家主何时这般退低三下四过?
我缓缓枕在他肩上,突然觉得困了,闭上眼自言自语般说了句:“你给我 ,我就一定得要?”
然后便没再听见贺衍之说什么,或者他说了, 我也听不到了。
曾经我以为自己是张白纸,事实上,不过是一池污水。
早上刚下过一场急雨,一会儿便停了,像刮了阵带雨的风似的。
我坐在瀑布下面河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双脚光在水里,凉的都没有知觉了,不知道过了多久,身后有人说了句一”您该回去了。 ”
我回头,自从知道他是谁之后,他又变回了“烟翠” 开口闭口一个”您”,更不再像之 前那样跟我没大没小时不时挤兑我一下。
想想简直像是一场梦,甚至还有些后怕到底哪个才是真的他,还是说其实都不是?
看了看他,我回过头继续看着河里,“我不想回去。”
等他来到我身后又说:“想跳下去 ,变成一俱尸体,顺着河漂到别人找不到的地方”
"您”像是吓着了,他语气有点儿急了,”那么多人爱您,您为何”
他没再说下去,我倒是认真仔细地想了想他们那叫爱我?爱操我应该倒是真的
“您要好好活着,”他又说,”别像我”
我回头看他,问:”你为什么留在灵言教 ?”
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这个他低头想了想,回道:”是教主让我能在世 上多留些时候的,哪天等我不再留恋了,便可以随时离开。”
那就说明,如今还有留恋?
”你付出了什么代价?”我突然又问。
他瞬间怔了一下,随后别过头,”我去给您拿件斗篷来。 ”转身就走了。
我没等他回来,过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