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开了快一天,我一直在房间里没出去过。
开船的时候沈霆出去了就一直没回来,这样也好,他要是是一直在旁边看着,保不齐能看出来什么。
好在水面上没什么风浪,船走的挺稳,几乎没有在水上漂泊的感觉,只要不去想下面全是水便也没什么了。
到了夜里外面风稍大了些,躺在床上飘飘摇摇的,我倒是没晕船,只是脑子里乱哄哄的,睡也睡不着,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的这第一晚也就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刚一睁眼,沈霆已经坐在床边了,他好像也是刚起来没多久,穿的比平时简单,头发也是随意束起来垂在脑后。
“你”我坐起来揉了揉眼,“来了怎么不叫醒我?”
“时候还早,你多睡一会儿也无妨。”说话间他伸手从旁边拿过一只碗送到我面前,碗里的东西还冒着一丝热气。
“又喝?”我皱着眉问。
“补药不能中途断了,至少连喝七副才有效果。”说着把碗往我眼前凑,一副非喝不可的架势。
行,这回不用他喂我自己喝了,味道好像和昨天的有点儿不一样了,倒也不觉得怎么苦。
喝完了药,沈霆从我手里接过空碗,把碗接过去的一瞬,我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他一下便稳住了,面无表情地抬眼看我,“怎么了?”
“我不去京城。”我不是在同他商量,是直接告诉他。
他没说话,眼中看不出半点儿情绪,所以根本猜不出他在想什么。
“我不想去京城,我要回清梁城。”去清梁城没有水路可走,所以中途我得下船。
沈霆缓缓把手抽了出去,我根本抓不住。
他站起来,淡淡说了句:“等你身体养好了再说。”转身离开,出门之后把碗顺手扔给了门外的人。
房门被关上,我松了口气,抬手扶了一下额前,发现竟然额头上出汗了
船一连走了五天,中途只在某个地方的小码头上停了一会儿,有人下去抬了些蔬菜水果回来,所以船上伙食不错,新鲜好吃,堂堂摄政王这点儿讲究还是要有的。
从上船之后我几乎就没离开船舱半步,一直呆在房里,只是偶尔站在窗边往外望一会儿,运河河道宽阔,支流不断,除了我们自然还有其他船只,来来往往的驶向四面八方,倒也热闹。
沈霆有时候来跟我一起吃饭,但他事情多,有一回我去隔壁站在外门看了一眼,他坐在桌前低头看着什么,桌上摆了满满的像是奏折一样的东西便悄悄回来了。
除此之外,每天早上的一碗药是必不可少的。嗯我们也没干那事,两个人仿佛都跟阳痿了似的,老实的不行。
算一算走了快八天了,晌午吃完饭之后,沈霆说:“今天要路过汾城,两岸风景不错,你可以到甲板上看看,透透气,晚上我们上岸住在一晚。”
他说完我立马抬头往窗外看,果然,外面一片绿意盎然。
“你若是想,可以多住两晚。”他又说,“船上无聊,下去四处走走也好。”
听着是不错,我笑着问了一句:“不怕我跑了?”
他也笑了笑,这一笑比直接说“敢跑就打断你的腿”还有威慑力。
我摸了摸鼻子,要跑也不会告诉他。
过了关卡,船放慢了速度驶进了汾城城里的河道,日头很大,踏出船舱的瞬间我伸手在眼前挡了一下,紧接着一阵清新扑面而来,也不知道是什么花开了,河面上飘着一股香气,说浓不浓说淡不淡,提鼻子仔细闻了闻,沁人心脾。
跟着沈霆来到船头,迎风而立,这是我第一次这样站在船头,感觉很新鲜,又低头往下看了一眼,船划开水面泛起波浪,我心口一悸,急忙抬头看向别处。
城里的河道要狭窄一些,两岸是石板铺成的路,人来人往,铺面一个接一个,挑担子的小贩也很多,还有不少靠在岸边装着水果或者鲜花的小船,时不时有吆喝声和讨价还价声传来。
正看着,这时迎面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