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菱眸色沉沉,从他们脸上看出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急切感。

她利用火器,将京中风言风语引到丞相府,又让人将矛头落在温锦安的明珠院,就是要让她百口莫辩。

从她身上,徐福隐隐看到了温敬书身上那股凌厉气势,眼珠一转,头垂得更低了。

他弯腰曲背,道,“小姐,北院小楼已收拾妥当,您和夫人的物件,也已经原封不动搬过去。”

渣爹这番操作有转移视线之嫌,温雪菱顿觉不妙,暗暗在心里留了个心眼。

她转头看向面前的新管事,想起让阎泽查到的事情。

徐福家中有一个体弱多病的女儿,自出生起便从未断过药,大夫说这孩子活不过六岁。

温雪菱拿出一个瓷瓶,告诉他里面的药能救他女儿一命。

但条件是他得为她所用。

“徐管事女儿快要五岁了吧?这颗药,便当是我赠她的生辰礼吧。”

那病想要痊愈,至少服药半年,而今距离大夫说的六岁,只剩下一年,孰轻孰重,她相信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自有抉择。

徐福小心翼翼接过那颗药,又激动又犹豫。

“娘亲。”看到慕青鱼从折柳院里出来,温雪菱笑着迎了上去。

她们刚搬到北院小楼,就见徐管事急匆匆派来,说宫里来人,要她和温锦安即刻入宫。

温雪菱眉心一拧,“丞相可有回府?”

徐福:“未曾。”

她让他到门外等候,又喊来苏嬷嬷她们。

“娘亲,这是镇国将军府的玉牌。”

温雪菱把东西塞进慕青鱼手里,冷静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她转头看着棠春姐妹俩,语重心长道,“棠春,待我离开丞相府,你们便立马和娘亲去镇国将军府。”

“若天黑之前,我还未去找你们,你们便留在镇国将军府,梁将军会护送你们离开京城。”

仿若临终托孤的话,让慕青鱼的心里一个咯噔。

她忧心忡忡握着女儿的手,语气坚定,“菱儿,娘亲随你一同入宫!”

温雪菱摇了摇头。

此番入宫定是因明珠院图腾和起火之事,她不能让娘亲跟她涉险。

她抱了抱慕青鱼,宽慰道,“娘亲,菱儿不会有事,太后娘娘很喜欢我,我可求她相护。”

这话只是用来安抚慕青鱼的假话,宫墙之后深如海,人心最不可测。

“娘亲是菱儿唯一的软肋,只要你平安,菱儿拼死也会回来,可娘亲若随我入宫,她们拿娘亲威胁我,菱儿便只能束手就擒了。”

“可是……”

慕青鱼还想说什么,外面的徐管事已经在敲门提醒。

回到屋内,温雪菱刚拿起素雅的衣衫,脑中倏地想起前世所闻,国师最喜墨竹,转而拿起另一件绣了竹子的罗裙换上。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眼缘还是很重要的。

从北院小楼出来,徐管事突然递给她两块碎石,分别取自两个院的院墙。

温雪菱垂下眼帘看了手中之物,明媚如皎月的杏眸,闪过深意。

丞相府门口。

宫里的马车早已在此等候。

温雪菱出来时,继妹还没有出来,她先一步上了马车。

一刻钟后,温锦安才姗姗来迟。

粉蓝色锦衣华服,宽大裙幅逶迤在地,满头珠翠,神采奕奕,像是去宫里参加选秀。

她瞥了眼温雪菱身上那件素白色收腰罗裙,领口潦草绣了几株墨竹,得意抬起下巴,就她这副穷酸样也配和她相提并论?

待她入宫,站在贵人面前,谁是真正的丞相府嫡女,一目了然。

温雪菱听着马车外逐渐消失的喧闹声,知道快要到宫门口,暗暗握紧手里的碎石。

比起有渣爹护着的继妹,她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她和温锦安分两路被宫女带走。

看到继妹见到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