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印记在食指的指腹,会留有一簇形似火苗的暗纹。
女子的则是在耳后。
可她方才仔细瞧了花娘子和那个管事,都没有看到与奴城有关联的暗纹标记。
不过也有可能,他们用东西遮盖住了这些痕迹,掩人耳目。
温雪菱把这些细微末节的事情,全部告诉了闻人裔,他的本事想要去查这些事情并不难。
之前破坏了他和梁诀查事,她自知有愧。
这次命人查暗花楼,便是还他。
闻人裔单手托腮,慵懒倚靠在马车上,指腹轻点脸颊,若有所思看着她。
“你对奴城的事情很了解。”
是笃定,不是疑惑。
他黑色眸子如鹰隼般锐利无比,语气也跟着危险起来。
“你去过奴城?”
温雪菱不曾被他嗓音里的寒意吓到,也不敢像对亲娘那样,把前世的事情告知于他。
她用玩笑的语气道:“如果我说梦里去过,算吗?”
没有看到他面具后的眉毛,温雪菱却能从他眼底神色里,看到他在皱眉。
马车停下。
她掀开帘子一瞧,已经到了丞相府的后门。
早就等候在此等她归来的棠夏,赶紧拿着保暖的狐裘小跑过来。
温雪菱人还没有出去,就接到了棠夏递过来的狐裘。
“小姐,外面凉,先披上再出来吧。”
闻人裔的马车本就有暖炉,丝毫感觉不到外面冬日的寒凉。
即便如此,当拿到棠夏递过来的狐裘时,温雪菱还是感受到了一股明显的暖意。
新制的白粉色狐裘,被里面暖手的炉子烘得很暖,披上身瞬间有暖意袭来,出来也不曾感受到凉意。
她回头和车内的闻人裔告别,扶着婢女的手下了马登。
“棠夏,这狐裘你一直用炉子暖着?”
“奴婢想着小姐快回来了,便用炉子把狐裘暖了暖,小姐披着可还舒适?”
除了亲娘,温雪菱很少从其他人身上,感受到如此贴心的暖意,轻声应了一声。
两人很快消失在了丞相府后门。
闻人裔没有开口,车夫也没有立即离开这里。
车内还有她留下的淡淡气息。
混合着草药的味道。
“去别庄。”冰冷的嗓音没有温度。
马车很快消失在寂静的夜色里,朝着城南别庄而去。
“主子,他不让人靠近,也不愿意从笼子出来。”
“只要有人出现,他就会冲上去撕咬,身上的伤口不治,恐怕是活不了几天。”
少年已经出现在了高热症状,脖颈处的铁圈又出现了新的血迹。
从闻人裔进来开始,少年就表现出了极其配合的乖巧,让底下的人纷纷感到诧异。
看到在场众人脸和手上的伤口,他居高临下看着铁笼子里的少年。
“不想死就自己滚出来。”
“吼吼!”(我就不!)
被激怒的少年朝着他大吼。
他鼻子四处嗅了嗅,眼神往外瞥,没有看到想要看到的同类,眼底有一抹失落划过。
闻人裔眯起眼睛凝视着他:“你想见她?”
少年:“吼!”(想!)
他虽然不会说人话,但是能听得懂人话。
闻人裔狭长眸子浸着暗芒,透着比野兽还要危险的气息。
“想见她,就从笼子里出来。”
少年的脸上出现了迟疑,眼神警惕看着那些拿药、拿衣服的大夫和暗卫。
须臾后,他又用求证的目光看向闻人裔,隐隐有种小兽依赖的错觉。
闻人裔难得有耐心:“他们不会伤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