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谨言收回视线,看着三弟沉沉道,“老三,别说了。”

他转头看向一言不发的温谨行,叹息说道,“老二,你身子虚,不能受寒,坐马车回府吧。”

温谨修见他不向着自己说话,又看了眼远去的马车,默默低下了头。

这种被亲娘丢下的滋味,于他而言真的很不舒服。

回府的路上。

温雪菱和慕青鱼并没有开口聊今晚的事情。

外面的车夫是帝王安排的人,练家子的耳力要比一般人厉害,免不了隔墙有耳的事情发生。

等马车到丞相府门口。

温雪菱刚下马车,就看到被护卫从大理寺抬回来的温锦安,面色苍白趴在架子上。

身上盖着新制的锦绣狐裘,人瞧着是半条命都没有了。

温敬书扶着「谢思愉」从马车上下来。

看到温雪菱母女俩,他脸色很差,阴沉沉的,半个好脸色都没有给她们。

反观「谢思愉」主动过来给慕青鱼行礼。

慕青鱼如今可是仁蕙公主。

“愉儿,拜见姐姐。”

她深知依照温敬书对自己的极致宠爱,不会任由她给慕青鱼下跪的机会。

果然,她才微微福礼,就被温敬书扶住了手提了起来。

他冷冷望着慕青鱼的眼睛,对怀里的人说道,“愉儿,你不必向她行礼。”

“夫君,别这么说,姐姐现在是仁蕙公主,若是怪罪下来,愉儿会给夫君、会给丞相府带来祸事。”

她这些话说得格外得体大气,但人仍旧倚偎在男人宽厚的怀里。

“纵然不要这官途,为夫都不会让你受此委屈。”

温雪菱和慕青鱼交换了一个眼神,对他们二人令人作呕的对话和行为,有些犯呕。

她见不得渣爹对亲娘这态度,讥讽道,“爹爹可真是深情啊。”

就是不知道当温敬书得知眼前人「鱼目混珠」的那日,还能有今日的深情吗?

到了丞相府的地盘。

温锦安眼下仅剩半口气吊着,都忍不住要唾骂温雪菱,诅咒她不得好死。

“都是你这个贱人害我陷入如此的境地!”

“你最好祈祷我没事,不然我就算是做鬼,都不会放过你这个贱人!”

她强撑着半个身子想要打人,还没有起身人就跌在了担架上。

若不是抬着担架的四个护卫力道足够大,温锦安现在人恐怕已经直接翻滚在地了。

温雪菱直接走到她面前,用力拽住她的手腕,直接把人从担架上拽了下来。

“啊!好痛!”

温锦安从担架上跌落时,臀部着地,还没有精细处理的伤口上,只撒了治疗外伤的伤药。

担架距离地面的高度并不低,她疼得整张脸都皱在了一起。

温雪菱居高临下,睥睨她苍白无血色的脸,“妹妹不是想下来么,姐姐心善,帮你一把。”

到了这一刻,温锦安还是不死心。

她拔下头上最后一根簪子,狠狠扎向温雪菱的小腿,想要彻底废了她的腿。

簪子被踹飞。

手被绣鞋踩在了脚底下。

温雪菱的脚用力碾压了一圈姐妹的手背,疼得她龇牙咧嘴,哭着大喊好疼。

“安安!”冒牌货「谢思愉」急忙朝女儿扑了过去。

丞相府门前平平稳稳的道路,她愣是踩住了裙摆失去平衡,人也跟着往前摔去。

温敬书疾呼:“愉儿!”

不过片刻,人就被他紧紧抱在了怀里,像是抱着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

温雪菱嘴角抽搐:“……”

他这渣爹今年已经过了不惑之年了吧?

两人在这表演话本子里的戏呢?

温敬书抱着「谢思愉」满脸心疼之色,抬头阴冷瞪着温雪菱,“来人,给我把这个逆女绑起来!”

“她可是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