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雪菱直勾勾盯着他的眸子,求证道,“大哥,你一定会用军功给娘亲请来诰命的,对吗?”

“菱儿,你不好这么质疑你大哥说出口的话。”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你大哥如此已经是将军,怎会做出言而无信的事情?”

慕青鱼将桌上装了果的瓷盘,往大儿子面前推了推,眼神温柔地看着他。

不给温谨言顾左右而言他的机会。

“自、自然。”他这两个字说得格外艰难,有种被火烤着的错觉。

温雪菱双手撑着下巴,笑意吟吟,“如此,菱儿就等大哥给娘亲请回诰命的那天,尽早到来了。”

半壶茶未喝完。

温谨言就找了个由头离开了小楼。

她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娘亲,大哥看似关心我们,却不曾问过为何我们会住到小楼来。”

“你大哥性子是最像你爹爹的一个,藏得深。”

慕青鱼并不知道大儿子在前世射杀了自己的亲妹妹,只觉得倘若他能维持表面平和,不伤害亲妹妹,她就够欣慰了。

不能四个儿子都不做人吧?

温雪菱垂下眸,掩住眸底对大哥的恨意,闷声应了一声亲娘的话。

自从温谨言回丞相府,府里几个院子都变得喜庆了许多。

再过几日,他率领的军队也快到城门口,到时候便可与副将们一同进宫领赏。

在挨了三十多廷杖之刑后,温锦安竟真的开始痊愈了。

不仅如此,有了温谨行从圣上带回来的雪肤秘膏,她脸上坑坑洼洼的痕迹也逐渐消散。

“小姐,奴婢听明珠苑的人说,二小姐的肌肤已经恢复如初。”

“甚至比过去更漂亮了些。”

棠夏愤愤道,“大少爷给二小姐送的礼,比咱们院子里的好多了。”

“那珠子一颗颗跟糯米汤圆似的,又圆又大,倒是随手打发给二小姐婢女雪梅的小珠子,与给小姐的珠子大小相似。”

棠春急忙拦住妹妹,眼珠瞥了瞥没有说话的小姐。

“小姐,是棠夏多嘴了。”

温雪菱摆摆手:“无妨,棠夏说得没错。”

距离年关越来越近了。

各地藩王往年都会提前好几日入京,算算时日,淮南王也差不多该进京了。

按照前些年的惯例,帝王都会召百官入宫同贺新年。

大臣们的家眷,也可随之入宫同喜。

温敬书往年都是带着谢思愉,还有温锦安入宫。

今年她和娘亲来了……

即便是帝王,也只有一位皇后。

温敬书可是容国唯一拥有平妻的大臣,就算是为了自己那张虚伪的脸面,那一日他也不会做出厚此薄彼的事情。

不出意料的话,他会带着娘亲和那个女人一同参加宫宴。

她让棠春去问徐管事,果真如此。

一个多月前,温敬书就已经吩咐下去,让裁缝给谢思愉和温锦安裁制入宫的新衣。

“小姐,徐管事说,他当时还问了相爷要不要给小姐和夫人也做一身。”

“相爷说……不能让小姐和夫人夺了那两位的风采。”

棠春说话的声音越来越轻。

“相爷太过分了!”棠夏为自家主子鸣不平。

温雪菱放下手里的信纸,是江芙蕖托人新递进府的信,说的还是兵部尚书府邸的事情。

顾衍的父亲,身子已经痊愈了。

不过近段时间他被温敬书给盯上,一直在企图将他拉下马,换自己的人上去。

江月明和梁诀手底下的人,也被温敬书的人不间断参了好几本。

其中,有一件事打破了温雪菱的计划。

梁念屿失踪了!

就在他率领大军回京的路上,于青州附近一险峻山坳,遇到了山匪打劫一处村庄。

他带兵去追,后来就再也没有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