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不是容国丞相吗?”
谢思愉面色沉重,说话也不免多了几分谨慎,“安安,此事母亲日后再细细与你诉说。”
“眼下你赶紧从后山回到山下营地,切勿让人发现你离开了营帐。”
温锦安心头有万千疑惑,见母亲摆明了不想在此地细说,也只好将其强行咽下。
她赶忙将御林军要强攻黑风寨的事情道来。
“他们上不来的。”谢思愉抿了抿唇,眼底都是对御林军的轻蔑之色。
安排人送温锦安从后山离开,她又重新回到了墓前,眼神缱绻望向那块无字墓碑。
“思青,我很快就会为你寻一块新的风水宝地。”
温雪菱不自觉抿紧了唇。
这座墓竟真是谢少将军的埋骨地……
她没有错过谢思愉眼底快要溢出来的情意,黛眉微微拢蹙,陷入深深的沉思。
自从发现谢思愉身份存疑,温雪菱便让人在暗地里探查她的身份。
初时想的无非是谢思愉身边之人,若非关系亲近,又如何能知晓真正谢思愉的那些往事?
可眼下瞧来,或许可以从谢思青身边人查起。
谢思青和谢思愉是龙凤兄妹。
据她前世所知,谢思青至死都不曾有过心上人,身边都是护卫随侍,连个贴身伺候的丫鬟婢女都不曾有。
这个「谢思愉」若不是真正的谢家之女,那她和谢思青又会是什么关系呢?
温锦安不是温敬书的血脉,难道是谢思青之女?
脑子里的谜团越聚越多,让她忽视了自己此时还在树上,且还是在一个男人的怀里。
闻人裔垂眸,正好能瞧见紧贴在胸膛前的少女头顶。
为了不被人发现女子身份,她扮作男子的模样,或是太过匆忙,并未用发冠束发。
折了根竹枝囫囵吞枣似的将头发挽起,倒也符合山匪的性子。
他想起之前温雪菱蹲在书房外墨竹林偷听的样子,眼底不自觉多了一份暖意。
转念思及她对陆峥说的那些话,这抹暖意又在顷刻间消失无踪。
是她的错觉么?
为何觉得周遭须臾冷上了些许?
从思索中抽离,温雪菱总算想起她现在的处境,身子再度僵硬了起来。
迟迟不见身后人开口,她主动道,“感谢侠士出手相助。”
“树太高,这枝干也恐撑不住你我二人的力道,能否先将在下放下去?”
若是以往,按照闻人裔的性子,不等她开口就已经将人丢出去。
奈何今日心里隐隐有股子散不去的闷气。
谢思愉已离开许久,再不赶去前山,消息都听不到热乎的。
身后男子还是没有一丝动静。
若不是依稀能听到呼吸,她还以为他是什么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尸体呢。
身上冰凉凉的,像冬日霜冻的寒冰,一点也没有活人的气息。
等等!
温雪菱清冷无波的双眸,立即闪过一道怀疑。
如此不似常人温热的寒凉身子,前世今生她也就只遇上过一人。
国师,闻人裔。
她不禁侧头想去看身后人的面貌,困扰于腰间手掌的力道之大,转头的动作凝固在半道。
温雪菱索性一鼓作气,两只手抓住他揽在自己腰间的臂膀,迅速转身往后方倒去。
因她此举实在太过突然,两个人都有掉落树干的危险,闻人裔下意识搂紧了怀里的少女。
四目相对,他从她冷如月辉的眸子里,看到了「果然如此」的神色。
“国师大人好雅兴。”
见到身后之人真的是闻人裔,她反倒是松了一口气,暗暗在心底思索起他来黑风寨的目的。
莫不是和之前他们在青楼花坊约见王奎有关?
弄死王奎这件事,到底是她有亏,此番若是能助他达成所求,也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