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一个二个都是这么说的,还在意你,还舍不得你,可不得不放弃你。
这是什么个道理。
他恍恍惚惚,眼角都开始湿润,声音又闷又涩:“少时,便被丢下。没成想,到了现在,我还是被抛弃的那个……”
永远都不是别人的选择。
他站起身,身形萧瑟无比,瞳光散了又聚,好半晌,才低声说:“江漾……你可不要后悔。”
你可千万别后悔。
你把我推了又推,若你再回头,说不准我就真的不在了呢……
雨后的萧风蓦然灌入,咔哒一声轻响,赵连雁推门而出。
他没忍住抬头,霞云怒峥,光芒散射,天竟开始放晴了。
江漾蹲在屏风下哭。
小小在他们吵架时就趴成一团,身子缩成一个球,如今正在呆呆地看着她。
看到江漾蹲下身子不停啜泣,它摇了摇尾巴,小跑过去,拿毛茸茸的耳朵蹭了蹭她的手背。
“你走吧,小小。”
江漾抹了一把脸,“我把他气走了,你也走吧。”
小小舔了一下她的手心。
“乖,你去找他,现在他更需要你一些。”
江漾把它抱起来放在门口,推了推它的屁股,小声道:“你快去追他吧……”
小小在门前转了好几个圈,尾巴耸拉着,耳朵撇了又撇,和江漾大眼瞪小眼了好久,才甩了甩毛发,朝赵连雁走的地方追去。
屋内彻底空寂了下来。
日光斜移,淡淡的光线如笼了一层细纱,被霞光渲成雾蒙蒙的糅紫,似乎是有微风吹过,明明是暖的,可她却觉得像是坠如冰窖般透骨的冷。
心口堵塞着,比前些日子更要难过些。
事情怎么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呢,不管是谁,江漾都不知要怎么面对了。
难道她就能毫无芥蒂,和往常一样对待柳濯月么……
这看上去像是个死局。
不知过了多久,屋内的熏香都似凉透,她提起泛酸的腿,踉踉跄跄把自己摔在小榻上。
轻缎薄被遮在身上,连脑袋都被严严实实地捂住。
直到光线重新映入眼帘,薄毯被扯下,她低头看,小小又跑了回来,正在拿爪子揪欲坠不坠的被子。
她半靠在榻上揉了揉它的脑袋,“没追到吗?”
小小却从嘴里吐出一块儿什么东西,她拿起细看,是个掌心大小,如石似玉的牌令。
竟是国公府的行令,上面刻着个,“雁”字。
第62章第六十一章
国公府雕梁画栋,亭台楼阁繁多,一派金碧辉煌,阔气非凡。
赵连雁大刀阔斧地往府内走,眉目聚集着戾气,竟无人敢往他身旁凑。
只一位管家,在府上待了十几年,是个拎得清的,便跟在他身后,问:“世子……可是要去二房?”
赵连雁瞧了他一眼,嗤笑一声:“你倒是机灵。”
他边走边道:“把我屋里不常用的刀拿来。”
管家一愣,紧接着抬头听见他阴恻恻的一声,“我今日的心情,着实不是太好。”
乔氏正火急火燎地往正厅赶,她和王氏皆是府内姨娘,但她生有一子,地位便要高一些,平日里的中馈也是由她执手。
都不是什么高门大户里出来的,也是,豪门贵族里的小姐怎么会远去边关给人当侍妾,派她们去,也不过是因为好拿捏罢了。
任务完成的也算圆满,力气都没使,梅夫人就直接和赵严正和了离。
攀附上了国公府,那可不就是泼天的富贵。只可惜,她那小儿子是个不成器的,文不成武不就,不过区区十一岁,一副纨绔性子,近来又不知和谁学了斗鸡赌钱,简直窝囊。
却不能细想,也不敢细想。
她自认在府里矜矜业业了六七年,赵国公也该念着苦分给她个名分,可偏偏就把她们这样晾着,正妻之位到现在还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