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明亮的白炽灯从打开的门里照射出来,门后纤瘦的身影冷冷抬头打量他们:“我不认识你们。”
啪的一声,门又关上了。
林年眼看着那张跟自己一两分相似也无的脸毫无情绪波动地将他们拒之门外。
他继续敲,狂风把雨水吹洒在他的大半边身体,白底黑边的校服已经湿得能拧下水来,但他都顾不上了:“小姑!你开开门!求求你救救我弟弟吧小姑!小天也是你的侄儿啊!”
约莫边喊边敲了一刻钟,门再次开了。
身高大约到他肩膀的女人像是刚洗完澡,湿润的头发披在身后,墨色的睡衣衬的刚从水里出来的皮肤苍白,她双手抱在胸前,深邃的黑色眼珠冷漠又含着不耐烦:“滚,别来烦我。”
说完就又要关上门,林年眼疾手快半个身体进了门口,一直用来敲门的手撑在门上阻止了她关门的动作。
“小姑,”他从来淡然的眼睛隐隐乞求:“小天……弟弟生病了,病得很严重。我求你,给我…借我一点钱,我必须马上带小天去医院。”
林挽月皱了皱眉,从睡衣口袋里摸出了打火机和烟:“我为什么要给你们花钱?”
“是借,我一定会尽快还的。”林年哑声从后槽牙里挤出痛苦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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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衣服脱了颜
父亲死的时候他一个人带着弟弟张罗葬礼时他没有求过人,他和弟弟两个人辛苦在学余时间兼职赚钱自给自足时他没有求过人。
他早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小姑,也从没有想过要来求她。
如果不是他的弟弟发着高热,刚好交了一年的学费,他真的山穷水尽没有办法了,他是绝不会来求她的。
显然少年的哀恸并没有打动这位血亲。
林挽月缓缓吐了个烟圈,她完全不认识眼前这两个突然叫她小姑的小朋友。
她哥的儿子?她跟林曜本就长得不像,她从他们的眉眼间更是找不出跟自己的相似之处。
不过他们倒跟他很像,就算是又怎么样,她为什么要帮她哥管儿子?
“最后一次,赶紧滚。有事回去找林曜,少来烦我。”
林曜是林年爸爸的名字。
听见她的话,林年的表情像是想笑,勾起的嘴角弧度诡异,让他精致的脸孔变得扭曲:“我爸死了。”
林挽月正将他往外推的手顿了一下,她听见他幽幽的后半句话:“早在半年前就死了。”
林挽月看见他跟林曜五分相像的脸,雨水沿着他尚未完全长开的就已然精雕细琢的下巴往下滴,滴上了她挽起袖子的手臂上。
九月的暴风雨带着热气的湿意从他的身后延伸到了她的房间里。
林挽月也慢慢地勾起了嘴角,她的长相奇异得跟他们是另一种不同的方向,说不上漂亮,线条在女人中稍显凌厉有攻击性。
她扬起的眼角似乎天生就有高高在上地轻蔑,她说:“哦。”
算是刚刚得知兄长死讯的回复。
林年诡异的表情凝滞了。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本来是要推开他关门的林挽月改变了主意,还放在他湿润肩膀上的手改推为抓,把他和昏迷的林天一起抓了进来。
“嘭!”
门又关上了,风雨被隔绝在门外。
林年踉跄地扶着林天站稳她的力气很大,他完全没有挣扎的空间,就被扯进来了。
“衣服脱了。”她说。林年不可置信地看着她:“你说什么?”
“看来林曜没把你们教好,那你们还来我眼前晃什么?找打吗?”林挽月撸了撸半湿的长发,看着小朋友不知道该说什么嫩滑脸蛋。
又看了看他肩头靠着的另一张跟他极其相像,由于高热而发红的脸。
她稍微来了点兴致:“我家的门不是这么好进的。”
她向前迈了一步,走进林年,林年下意识后退,背后关上的大门让他退无可退。
她